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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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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 木

五十年代,农场多在冬季上山伐木,变农闲为农忙。不但为农场积累资金,又为第二年的
基建、农牧等各行业生产的用材备足木料。1957年,以高树安、张仁厚为首组成了800余人和配
有30台大车、20台汽车、10台拖拉机的伐木大队。这一年,是经济效益最高的一年。
  以大金顶子山周围的羊胡子沟、火烧桥、南沟、大裤裆的几个地方分驻四个采伐队。大队
部和总楞场驻屯在大滚子店。这些带有乡僻沟谷的地名,都是由吴士善等人打前站时,因地因
物的特征叫出来的。吴士善8次背着干粮探山,确定采伐地点,步行240余里的山路。
  小兴安岭,重峦叠嶂,山高树茂,近处树高遮天蔽日,远处林深一片苍黑。四个队分别住
在地窨子里,里面黑洞涧的,用草木搭成的长铺,挂一盏油灯,昼夜把那用大汽油桶做的炉子
烧得通红。早晨,每个伐木同志都习惯地裹上了绑腿,扎上了腰带,携锯持斧行进在曲径通幽
的山路,钻密林、爬高山、过沟壑,显得矫健无畏、朴实利落。在劳动组织上,七、八个人为
一组,分组伐树、打丫子、造材、吊铆、集材、归楞。还学习了伐木的操作程序,突出的就是
要在放倒树前喊“号子”。那时没有几个人带表的。天蒙蒙亮就可听到伐木声,抬木头的口号
声。为了把当天的指标完成,常常挑起马灯夜战。每到中午前后许多人脱下棉衣,甩开膀子干,
林嘉兴小组高效时一天伐木近100立方米。一冬天吃的是冻菜,吃的粮食多是粗粮,场长高
大钧也吃住在山上,他患胃病时,找来些小米做粥吃就是额外照顾了。
  12月16、17日,寒风呼啸,鹅毛大雪弥天盖地,平地有70多公分厚。雪封住门了,行路极
为艰难,原先只有20分钟就可走到现场,现在蹚着雪,只见上身晃动,不见脚步前进,走十几
米就得喘口气休息一阵。有人就近伐了一棵树,砰的一声倒下,迸射出数丈高的雪雾,真是特
大的“烟炮”,使人无法躲藏。大木头往下一压,埋在雪里拖也拖不动。在另一条战线的困难
更是急煞了人。冯万钟是负责供应的,前线指挥部距农场150多里地,每天需要的主副食和饲
料、油料被大雪阻隔怎么办?大雪把崎岖的山路给埋没了,汽车没法行驶,马车走不上两里地,
几次陷在沟凹里,辕马只露出个脑袋。为了充饥曾到附近的农村合作社借苞米粒,准备煮着吃。
幸好拖拉机开出一条雪路,才运上来了粮秣。高树安是个讲实干的人,工作作风有些象建场时
的政委王世英。他走到任何单位从不先发表意见,而是先弄清情况,且善于分析事理,作思想
工作。高树安深入几个队,举出可以战胜大雪的实例,提出大干10天迎接1958年。工人们士气
高昂,为完成任务掀起森林伐木大竞赛。挥动斧锯汗流浃背,有些人汗气湿透了,棉裤腿周围
沾满雪,傍晚时冷风吹袭,冻得硬邦邦的。那时曾有一句顺口溜:高山密林雪暖腰,伐木工人
志气高,困难象个小泥丸,一脚踢飞大树倒。可见同志们伐木的干劲。
  在山上过新年是别有风趣的。扎一座有气派的大松树门是最有条件的,选些针长苍翠茁壮
的松枝装饰门面,再嵌上醒目耀眼的恭贺新年的大字,真有“万顷青山一点红”的景气。有的
队在除夕晚上举行新年晚会;有的队在新年庆祝会上给先进生产者带红花;有的组织象棋、扑
克、谜语比赛。青年小伙子吹起口琴、拉起二胡演奏,表演快板。那年松籽特别多,吃松籽比
嗑向日葵好吃得多。大家围在一起举行除夕茶话会,嗜好喝酒的不时拿起白干喝上一口。元旦
早晨互相团拜,商店的送货员老早的赶到工人的住处,送来了年货,大家一看他须发冰霜银白,
不约而同地说:“这是新年老人来了”。伙房管理员特意搞来些熊瞎子肉、狍子肉、野猪肉切
成大块取名叫“大饨老虎肉”。高大钧、高树安、张仁厚他们分赴各队给大伙祝贺新年。高大
钧在看到伐木二队的黑板报的刊头上写着“普天同庆”四个大字时,他停立片刻回头兴致勃勃
地对大家说:“咱们在这高高的兴安岭上与北京共同联欢啊”。周围的同志会意地笑了。尽管
那场雪那么大,却被上山采伐者征服于足下,完成了两万五千立方米的冬伐任务。瑞雪兆丰年,
伐木大队下山之后又投入到农业生产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