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口”夺地
“龙口”夺地
江滨农场的发展过程,总是与“龙”联系在一起,难解难分。春天要“龙口”争苗,秋天
要“龙口”抢粮,土地也是从“龙口”夺出来的。其实也难怪,这里被黑龙江和松花江画成的
三角夹在顶端,平均海拔不到65米,本来就是一片沼泽地,自然形成两大涝区。西北是旱河涝
区,土地约20万亩;东南是向阳涝区,土地约18万亩。要使这些沼泽地变成良田,不与水的制
造者“龙”作斗争怎么行呢。1958年两江洪水泛滥,漫延江滨。之后4年,连年雨涝,土地大
片积水,不仅荒地不能开垦,已开出的土地也难以耕种。刚刚成立的江滨农场面临着水患的严
重威胁。
农场要存在,生产要发展,就得治水缚苍龙。新上任的党委书记吴荣芝看出了这步棋非走
不可。在他主持的第一次党委会上,统一思想,下定决心,治理水患,做出了“全力以赴,大
兴排涝水利工程”的决定。一场连续4年的水利大会战从1963年冬季开始了。
首战对象是向旱河排水的一、二、三干渠和向黑龙江排水的向阳总干渠。这些工程3年前
就已经开工,但人少力单,进度不快。会战当年,突击开通了旱排3条干渠;向阳总干渠的进
度也大大加快,年底基本开通。接着,集中力量突击了向阳排水总干渠的全部配套工程,开掘
了北干、一干、二干3条排渠以及部分支渠斗渠和总干的收尾工程,向阳涝区解围,被水挤走
的4个生产队又重新建立。与此同时,旱河涝区的排涝工程也在进行,扩建了旱河排渠一、二、
三干,又开通了、四五2条排水干渠,完成全部配套工程,解决了旱河涝区排水问题。到1967
年,开掘、扩建了9条干渠,170条支斗渠,总长300多公里,土量200多万立方米。全场排涝
工程已基本完成。
这是一场难苦的斗争。大会战大都在寒冷的冬春两季进行。人们冒着风雪严寒,夜以继日
在野外劳动,经历了千辛万苦。水利支队的500男女队员,是当之无愧的吃苦耐劳模范。这支
原属东北农垦总局水利大队的治水队伍,在总指挥顾万志和党委书记桑焕智的带领下,1960年
12月开赴萝北江滨地区兴修水利。那是最艰难的时期。每个队员发给12公斤大豆和3公斤白面,
这就是1个月的全部口粮。要抡洋镐,挖冻土,抬大筐,繁重的劳动和现有的食粮,是无法
用计量器具来计算比较的。为尽早排除水害开发良田,队员们宁可挖冻萝卜、拣豆粒、炒豆腐
渣充饥,也不耽误尺寸工程。-30℃的天气,他们有的住在临时搭起的帐篷和草棚里,四面透
风,滴水成冰;有的住在野外的一个破马棚里,队员们用豆秸堵住没扇的门窗窟窿,又用豆秸
铺在平地上做为床铺。一些有家眷的住在向阳屯北边一个塌陷的破菜窖子里,上边棚上盖,这
一个菜窖里住了十几家。所有这些,都没能妨碍水利支队的硬汉子、铁姑娘。他们懂得,暂时
的困难只有用辛勤的劳动才能送走,幸福也只有用辛勤的劳动才能换来,他们成年累月地劳动
在水利工地上,机声隆隆,号歌嘹亮,看到那热火朝天的工地,很难相信他们那艰难困苦的生
活条件。三年困难,三年大干。1963年他们和全场人民终于共享了向阳总干胜利通渠的喜悦,
总土方量为50万立方米。
这次治水也是一场规模空前的大决战,一连4年,共用人工百万以上,每当会战,全场总
动员,人机齐上,号召人人都要为大搞水利出力做贡献。其声势、干劲之大,令人叹服和鼓舞。
这里以扩建旱河第三排水干渠为例,可见一般。
1965年冬,全场各生产队、工副业等单位和机关共2,000多人,拖拉机16台,在旱排三干
蜿蜒13公里的工地上破土动工,工地道路上搭起了彩门,竖起了条条标语,飘扬着数10面红旗;
现场设立了指挥部、广播室、医疗点;组织了宣传鼓动队。宣传员们抬着宣传板、拿着广播
筒,打着快板,巡回于渠道之上。党委书记吴荣芝和其他场领导,既担任指挥,又同职工一样
分担任务,带头抡镐扬锹。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服,手被震开了虎口。由部队转业来场任党委
副书记的李兆祥,一下车被这场面吸引,没报到就参加了治水行列。虽说是数九寒天,凡干活
儿的人无一不脱棉挂单,有的只穿背心,仍然汗流浃背。工地上,爆破声,锹镐声,欢笑声,
广播声……,汇集成一曲振奋人心的治水战歌。人说“水到渠成”,这里却是“汗到渠成”,
经过40天的大干苦干,一条长13公里、25万土方的水渠扩建成功了,7个生产队的8.5万亩土地
的积水排、到旱河,缓缓流入黑龙江。那闪闪的水波不正是修渠人汗珠的莹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