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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农场成立后的第一个冬春

第二节 农场成立后的第一个冬春



改变荒原,叫沉睡千年的土地为民造福,让子孙万代安居乐业的美好愿望时刻激励着创业
者们的心。但是在这房无一间、地无一垅的茫茫草原上,仅靠80万元的国家投资和960名荣军
们的微薄劳动力,实现这一愿望的困难不言而喻。为了尽快筹集建场资金和建盖住房,给开荒
生产打下坚实的基础,在农场成立后的第三天,就开始了——
向大自然索取财富——冬伐
1949年11月初,由700余人组成的冬伐大军带着150辆马车,浩浩荡荡奔赴原始森林。在烟
雪茫茫的森林里搭起帐篷,支起马架开始了新的生活,新的战斗。他们冒着零下三、四十度的
严寒,穿着单薄的军棉衣,吃着刚出锅就冻成冰坨的高粱米饭,就着煮熟腌咸的黄豆,日夜苦
干。不会伐木,在实践中边干边学。衣服破了,缝了又缝;鞋子烂了,补了再补。有不少同志
由于没经受过北大荒特有的严寒,双手冻裂了,脸冻肿了,脚冻坏了,没人叫一声苦。
从鹤立镇(场部)到采伐点有130多里的路程,天黑出发,到山里已是第二天的上午。刚进
山的时候,没有装车经验,往往七、八个人费半天劲也装不上车,有时集中一个排的人力装车,
马车才能装一立方米原木。后来,战士们找当地老乡请教装车经验,很快学会了装车,每辆
马车由原来只能装一米原木,上升到3.2立方米。
冬天的雪,埋住了大地,也埋住了山顶。积在地上的雪经风一刮,便堆起了一道道雪岭,
使本来就坎坷不平的山路又增设了重重障碍。荣军们赶着满载原木的马车在这蜿蜒起伏的山路
上奔走,稍不小心就有压伤和丧生的危险。但为了早日抢回原木,实现美好的理想——建起荣
誉新村,他们披星戴月,风餐露宿,一百多里的长途,两天三夜就赶跑两个来回,从不把个人
的安危放在心上。夜里只能睡三、四个小时的觉。车到山里和中间站休息时,屋少人多,有的
就露宿野处。病了,也不休息。运输班长王成宽,为了照顾战友,常常一个人夜宿在零下四十
多度的雪地里,脚冻坏了,小肠疝气的病也复发了,为了不影响抢运,用铁夹子夹住患处带病
坚持工作。领导和同志们发现后劝他休息,他不肯,一直坚持到冬伐结束。
在历时一百多天的冬伐会战中,伐运松、杨、柞、桦等木材1.5万立方米,超过原定计划
近一倍。在这场会战中,荣军战士冉顺祥、姜火堂二人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还有25人负伤,伤
残8人。他们以自己的鲜血铸成了荣誉新村的雏形,用青春、生命、鲜血和汗水,在农场历史
上写下了光彩夺目的第一页。为了纪念他们的英雄业绩,当年荣军们伐木的地方—一一三道林
场,如今被人们命名为“荣军沟”。
首踏荒原
冬伐刚刚结束,苦战一冬的人们没有喘息,又来到伏尔基河畔,吹响了向荒原进军的号角。
当年的伏尔基河两岸既荒凉,又富饶。河岸南北,遍地的枯草随着地形的起伏直达天际,
野兽在草丛中奔跑,不知名的鸟儿无忧无虑地在空中飞来飞去。远处,一片片白桦犹如大地卫
士,高大挺拔。近处,弯弯的垂柳仿佛少女,含涩垂首。黑黝黝的大地散发着沃土的芳香,沁
人心脾。这片土地上,相传在二十世纪初才有几户人家。当时,他们拿着清朝政府发给的领荒
占草的一纸文书,各据一方,占草不少,开荒寥寥无几。七、八户人家总共开了不到150亩地。
到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了我国东北,侵略者的魔爪也随之伸进了北大荒,
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烧杀,掠抢,这几户人家被逼得先后离去,房屋被烧;土地又荒芜了。从
四十年代起,早已对这片土地垂涎三尺的日本帝国主义,开始有计划地迁移日本民团,在这里
建起三个部落和一个红部,开垦了五、六十垧地,并把这片土地划为禁区。1945年8月东北解
放后,日本民团跑得净光,这时,一些逃荒在双泉山、黄花岗、鹤岗等地的穷苦农民,又先后
在这里占荒。方圆几百里的土地上星星点点的几户人家,采用原始生产方式耕种。
初春,刘冲副场长率首批踏荒队员在伏尔基河南、北两岸踏荒布点。在茫茫草原上,他们
时而穿行在稠密的森林,时而在积水成潭,漂垡遍地的沼泽地里行进,详细勘察着地情。渴了,
抓几把积雪塞进嘴里;饿了,啃几口高粱米饭团;困了,找一块比较干的地方辅上“洋草”
躺下打个盹,历经五天五夜,在伏尔基河南岸“大榆树”附近(现21队东南处又称东现场)选定
了场址。但此地低洼易涝,从鹤立运到现场的建筑材料不久便被伏尔基河的洪水吞没,被迫在
伏尔基河北岸另选新址,使农场在拓荒布点上走了弯路。
拓荒队唤醒了沉睡的处女地
踏荒队归来之后,农场决定在伏尔基河两岸开荒,并着手组织了200余人的垦荒队。三月,
由副场长刘冲带垦荒队来到伏尔基河北岸作业区,开始了“野搭帐蓬成宿舍,露天地里是食
堂,野兽左右相为邻,蚊虻飞来作侣伴,一天三餐高粱米,两周一顿大米饭,伴着星星下地走,
头顶月亮把家还”的创业生活。
刚踏进荒原,困难就迎面而来。上级调配给农场开荒的四台苏联制造的“纳齐”拖拉机,
没有人会驾驶。开过汽车的同志面对眼前的庞然大物,也束手无策。此时,副场长刘冲发挥自
己懂俄文的特长,拿着用俄文写的使用说明书边翻译,边指导。并把几名稍懂机车原理技术的
同志召集在一起研究起动方法,整整一个上午才把机车起动着。拖拉机牵引着五铧犁驶进荒原,
马达声声唤醒沉睡千年的处女地,一垄垄黑油油的沃土出现在荒原上。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激动的荣军们跳了起来,有的拍手,有的欢呼,荒原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