垦荒第一课

　　　　 于 凤 山

到永昌屯第二天，一早起床号就响了。头次在窝棚里睡觉，确实别有滋味。三月天也真
冷，我们带去的温度计水银柱落到零下29度，这还在室内哩!顶棚有一丝丝透亮，有的未脱棉
衣，大都未摘皮帽睡觉的。
吃过早饭，一人发一把镰刀，向荒草甸开拔。赵书记说：“同志们，我今天给你们上第
一课，题目叫：向荒原进军。开荒，先得清理荒场——割草。怎麽个使法，刀要放平，迈步、
割法、拧腰、捆草等都作了示范动作。大家一字排开，书记带头开了第一刀，当时大伙情绪高
极了，不一会，有的割破了手，有的把棉鞋割一个大口子。听着都懂，干起来总是不顺手，割
着割着刀尖就朝下了，左腿又迈了上去，镰刀就不客气地向自己脚上碰了。这时，书记和尹主
席到每个队员身边纠正割法，才慢慢熟悉起来。
那天下午，书记来到我的身边，他看我割几下草后说：你割的不错呀!步子也迈对了，就
是有时得用顿劲，我听不懂啥叫“顿”劲，眼珠瞪得大大的。书记接过我的刀，熟练地做了几
下示范动作说：“这就叫顿劲下刀，要短促有力。东北话叫‘啃劲’，不这样割是又费劲又
慢。”我笑了，高兴地照着书记教的去割，工效就快多了。收工回家，每人背一捆草，回家
的路上，马车正拉草往家运，赶车的队员还不懂吆喝牲口，车到半路不肯走，鞭子又打不响，
有的草散了，书记忙着去帮助，耐心地教他们怎样赶车、装车、吆喝牲口、甩鞭子等。
那些天里，赵书记每天和我们在一起，有什么话都找他说。当时吃不大好，特别是缺菜，天
天吃咸菜，我们男队员摸来几条鱼，用铁片架着火烤，烤熟了端给赵书记吃。我们青年垦荒队
就在赵书记手把手的指教下，学会了垦荒第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