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书篇目设计浅说

赵宝海

一、方志篇目及其类型、作用
所谓的篇目就是地方志的篇章类目，即志书的整体框架。历代方志编纂者都重视篇目。古
人把篇目称做门类。大略可分为体、事、类三种类型。按体分门立目起源较早，《汉书》和
《史记》为其源。清代方志学者章学诚极力主张使用这种篇目，提出以纪、谱、考、传为中心
的立四体。后来这种方法未能得到广泛的应用和推广；按着事物的内容并列安排许多目，没有
纲领，互不统领，一件事一个门目，这种方法即是按事分门立目。此法从宋代开始流行。范成
大的《吴郡志》，即属于此法；将事物按其不同属性，分门别类予以归纳，即是目前较流行的
按类分门立目。
志书的结构和内容在篇目中有集中的体现，篇目是志书体例的具体化，它贯穿于修志的整
个过程，对于说明志书编修的意图，限定志书所记事物的范围，对于深入搜集资料、征求意见、
提高工作效率等举足轻重。篇目是编修者工作分工的依据和实际编写的提纲。篇目之于志书
的编修过程和其成败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二、设计篇目的基本原则和方法
(一)设计篇目的首要问题是要反映全貌，对于一地之自然地理、社会生活、政治风貌、经
济发展、军事状况、文化教育、卫生体育等各方面的情况，在篇目中都要纳入和反映。这些内
容是一部志书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
(二)研究、分析志书所记载事物的性质，按其属性，不受部门的局限设计篇目。需要强调
的是有些事的归属不太容易把握，这就需要请教行家，辩明归属，避免片面。古有章学诚与戴
震关于“名僧”在志中归属问题之辩论，戴震认为：名僧必属古寺，故其应归古迹类。章氏反
问：名僧非木非石，为血肉之躯，为什么不能列入人物。从这个故事可以看出，篇目的设计关
键在于把握事物的本质。“事以类从，类为一志”是志书分类的总原则。分类科学归属得体是
设计篇目中必须遵循的一条基本原则。
(三)设计篇目必须注重科学性和逻辑性。有一位方志学者说：“制定篇目，实际上就是概
念的划分，把一个概念，划分为几个种概念，连续多次划分，就形成了志书编、章、节、目的
层次，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分类’”。划分概念必须坚持同一标准，划分后的子概念不能
彼此相容，而须互相排斥，诸子项外延之和，必须等于母项外延；一般来说必须按照属种关系
划分，不能越级。但对于具有地方特色的重要内容，可以考虑升级问题。制定篇目应尊重逻辑
规律，避免逻辑上的错误。
(四)篇目排列的顺序，一般地说应该先综合，后分列；先自然，后社会；先经济基础，后
上层建筑；先农业，后工业。广西的修志工作者提出排列篇目顺序四法：一是按各并列概念之
间的内在联系、因果关系，即发展顺序排列；二是按事物出现时间的先后排列；三是按事物的
主次关系排列；四是按人们观察、认识事物的规律和习惯排列。
(五)标题制作的基本要求和注意事项
标题是文章内容的高度概括，应词语凝练，内涵丰富。同样，志书的篇目内容，是通过诸
多门类的标题来体现和完成的，志书篇目的标题准确，恰当与否直接关系到志书的质量，其地
位与作用不容忽视。省地方志办公室的姜兆远同志把标题的功能作用概括为如下5点：
(1)标题是篇目主题词的显示；(2)标题限定本篇目的内容核心；(3)标题揭示各类事物之
间的关系和某一具体事物的地位和作用；(4)标题是供作者、读者查阅内容的索引；(5)标题是
供使用者引用和记忆的标志。
篇目对标题的要求，很多人概括为八个字：准确、简短、朴实、醒目。所谓的准确应包括
主题相符、内涵外延相称、要有实体感，注意标题词语所适应的范围等；所谓简练就是高度概
括以短为佳、扼要简明。切忌叠加重复。所谓朴实就是志书标题要直接切入主题，开门见山，
不能用虚词、形容词之类。所谓醒目就是要引人注目，一看就懂。
志书标题制作看似简单，实则繁杂，需要我们在制作过程中下苦工夫。为了加深对篇目标
题制作基本要求的理解，省志办姜兆远同志总结概括出志书标题存在的十种毛病，实际是志书
标题制作十忌，现将其述略如下：
一忌在一部志书中多次重复使用同一标题；二忌在有统属关系的两个层次篇目中标题重复；
三忌使用史体的标题；四忌文艺性的标题；五忌新闻标题；六忌工作总结式的标题；七忌指
示性式的标题；八忌标语口号式的标题；九忌广告式的标题；十忌论文式标题。
三、垦区续志篇目设计构想
垦区续志的篇目设置应注意些什么？笔者仅就自己学习、思考、探索之所得，谈一些初步
想法。这些想法大致可用以下三句话概括：续删增，合补正，两个突出记特征，强化精神重人
物。具体说就是：
(一)续。就是以前部志书为基础，记载其下限之后(即续志所应记述断限内之时间)经济、
政治、文化等方面的发展变化和新成就，对改革开放、市场经济等史实要重点记述，与上部志
书接轨。在编写中要本着突出近事、新事、大事、要事的原则进行编写。
(二)删。垦区第一届志书所记载的主要是垦区开发40年来的历史。本届续志要记述的内容，
时间跨度大约在15年左右，时间比较短，自然地理、方言、习俗等变化甚微，诸如此类的篇
目如果继续设置，势必与上届志书内容重复，因此应该大胆舍弃，以利于内容集中，压缩篇幅。
北安分局的续志篇目就删掉了历史沿革和自然地理，应说是可取的。
(三)增。就是续志中增加从前本区域内不曾有，而在续志断限内新产生的事物。增加内容
是续志的重要组成部分。尊重历史发展规律，记载新生事物是续志工作的客观需要，也是“存
史、资治、教化”之修志要求使然。在垦区新产生、新引进的事物为数不少，如1985年从日本
引进的水稻旱育稀植技术；1986年从美国引进的大豆种衣剂应用技术等，这些内容，在续志中
都应引起重视，予以记载。
(四)合。从志书断限上看，上一届志书较突出的特点是记载的历史时间比较长，有一些内
容很庞杂也很特殊，根据此种情况，在横排门类上分得比较细。而这次续志则有所不同，续志
所记时间较短，虽然有些问题比较复杂，但其归属和所属特性却是比较明晰的，因此，在篇目
设置中可以相对地集中合并某些篇目，把那些联系密切的内容合在一起，这样，所反映的事物
既全面，又体现了彼此之间的联系性。比如，在篇目设置中可以把物资、粮油、供销、商业合
并成市场流通等。北安分局的续志篇目把文化分到社会事业和精神文明建设中，这也属于一种
合并，是一种有益的探索。
(五)补。就是补遗。对上届所修志书未能收录的本地客观存在的事物，在续志中要从头做
起，对其进行补充。对补遗的方式和做法，有关人士提出了这样几种：(1)专栏补杂。对遗漏
的建置沿革、自然地理、重要统计数据、艺文等，内容多而杂的，可设“前志补遗”类门类，
分项立目，集中详补。对内容较少的，可在附录内设“补遗”栏集中补充。(2)随志补疏。前
部志书中，应该有而忽略漏掉的，所记事物应系而未系之人等疏漏，可在续志中所应归属的门
类章节条目中补记。(3)立目补缺。属于前志重大缺项，或遗漏已告终结的重大事项，可在相
关门类中单独立章立节立目予以补记。
(六)正。就是纠误。续志增加这个内容的目的是把已出版发行的志书中存在的缺误给予更
正。包括数字资料、史实、观点上的“硬伤”，计量单位换算、校对等方面的失误，要在续志
中逐一订改，以免以讹传讹，贻误后人。
(七)两个突出记特征。第一个突出是突出时代特点。所谓时代特点，包括两层涵义：一层
是续志的内容主要以1986年到2000年，即七五、八五、九五期间的历史为重点。这一时期正是
改革开放时期，社会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值得大书特书。这段历史具有划时代的历史意义，是
中国历史的一座丰碑。改革、开放、发展是这段历史的主旋律，是最突出的时代特色。在垦区，
这段历史也是独具特色的，短短的十几年时间，发生了质的变化，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仅以农业为例，原来的铁饭碗、大锅饭，已成为历史，普遍实行的是两费自理，盈亏自负。这
表明以兴办家庭农场、建立统分结合的双层经营体制在垦区获得了成功。
改革是一个系统工程，事关国运民生，改革的对象包括了我们社会的多方面多领域，其过
程是渐进的，各项改革内容之间也不会是平衡的。农业是全国也是垦区的命脉，农业改革事关
改革事业的成败兴衰，是重中之重特中之特。十几年的改革实践也证明了这一点，尤其是垦区
的改革。在为改革单独立篇的同时，为改革所包涵的各子系统立章立目，他们之间不可能也不
应该是平等的，比如，《北安农垦志》的第一篇《改革开放》中除“综述”外，设六章，其中
的第二章是“农业经济体制改革”，第三章是个大合并章节，即把工商运建服等体制改革合并
到一章之中，既突出了特中之特，重中之重，又照顾到了改革事业的诸多方面。
第二个突出是突出农垦特点，也就是突出地方特点。地方特点是地方志的一个重要属性，
修志者在坚持共性的前提下，努力挖掘，准确体现地方特点，才能更好地提高志书质量，增加
志书价值。因此，在续志中对地方特色绝不可以忽视，尤其是那些重大的特色，寻找地方特色
即难又不难，如果从难易角度分有这样两种情况。一是比较容易寻找的地方特色，它的作用和
价值在本地本系统具有相当的地位，对本地、本系统人民的经济、政治、文化生活诸方面影响
较大。比如以稻治涝，百亿斤商品粮基地建设，林业、北大荒精神等。对于这些，垦区的志书
要重点突出按篇目设计，在编写时，详记细述，浓墨重彩；对特别突出的要篇目升格。但采用
此法要慎重，它有影响篇目整体性，难以反映事物间统属关系不利的一面。对那些富有特色但
小而轻的事物也不应忽视，如大西江的皮革业、逊克的玛瑙、友谊的西瓜等，如能巧妙安排合
理记述，肯定为志书增添许多风采。
(八)强化精神重人物。“古今方志半人物”这句话形象地道出了人物在方志中的重要性。
首届修志，垦区志书比较重视人物，但是由于受多种因素的制约，使许多有关人物的篇章成功
者甚少。其主要问题是：一，人物形象不突出不丰满，缺乏个性，千篇一律，笔法单一，即所
谓履历式、鉴定式，很难反映出人的精神风貌。二，人志人物比较单一，不平衡，有的几乎成
了官员录，遗漏太多，许多有发明创造、有贡献有声望的公民鲜有人志者。历史是人民群众创
造的，平民人志理所应当。三，有的志书未设人物篇。续志应努力改变这些失误，写好人物，
强化北大荒人创造出的北大荒精神。我觉得写好人物应有以下几点：一是要进一步明确人在社
会中的主体意识。社会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有了人，没有人就没有政治、经济、文化，很难
反映出时代的特色，因此我们要重视人物志的编写。二是采取集中分散相结合的方法，努力使
有成就贡献之人人志。集中就是设置人物部类；分散就是在记事中以事系人。另外，一些好的
人物文章可以人志之附录。三是在体裁上要灵活多样，既可使用传、介、表、录等体裁，又可
吸收年鉴、辞典、杂志、丛书等记人之长处，使续志人物丰富，丰满。四是写法上要有所突破。
李铁映同志在全国地方志第二次工作会议上指出：“志书一定要可信、可用、可读。”“可
读要写得精炼、优美、引人入胜。读志如看画听乐，爱不释手。文学水平要高。不少名史名志
都是文学著作，影响深远。”这是在坚持方志特征的前提下，对志书可读性、文学色彩的整体
要求。如果从写好人物角度看，这个要求似乎更适合于人物传。因此，写好人物传合乎有关要
求，是时代的需要，读者的需要、历史的需要。写好人物传应追求故事情节或细节的完整性，
追求矛盾冲突，追求人物性格的多样性，应用多种写作技巧，要做到平叙与特写相结合，纵横
结合，虚实结合，长短结合等。总之，人物传编写要学习借鉴古典优秀传记、现代优秀传记写
作的成功的经验和做法，写活写好人物，让方志人物起到应起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