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
北大荒农业现代化的开拓者

回忆赵清景同志

朱文熹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清景同志离开我们已经三年了。1996年垦区获得历史上空前的大
丰收，粮豆总产达142.3亿斤。农垦总局现职的一位领导说：“垦区像一棵果树，前人把它栽
活，不断培养壮大，现在正是到了盛果期，1996年是个大年，就获得了大丰收。”这话是多么
中肯，无论从什么意义上讲都是恰如其分的。
清景同志1976年——1986年这十年任农场总局的主要领导，全面负责生产和经济建设。这
时正值兵团撤销，原东北农垦总局、省农垦厅、省劳改农场，还有呼盟、大兴安岭垦区，合并
成立了黑龙江省国营农场总局。特别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确立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实行经
济改革，对外开放的路线，清景同志乘这个大好时机，带领总局领导班子、垦区干部科技人员
和全体职工，坚韧不拔地向农业现代化迈进。垦区由他主持的每项建设工程，每项科技成果，
每项生产成果，都留下了他作为开拓者的脚印，在北大荒人心中，世世代代永不消失。
一、农业现代化的窗口——友谊农场五分场二队的建立
1978年初，农业部主持在北京召开世界先进国家的农业技术、农业机械设备博览会。垦区
组织各管局领导去参观学习，博览会对垦区现代化农业启发很大。随后，农业部领导和赵清景、
王正林等同志经过研究，决定用世界先进机械设备装备一个农业生产队，让一个农业工人负
担1200亩地，创造一个高产量、高效益、高生产率的典型。国家特批120万美元，购进美国约
翰·迪尔公司的成套设备，地点选在友谊农场五分场二队。当时还请了美国朋友韩丁作技术咨
询顾问，他提了一些很好的建议。1978年春天就开始运行了，由于当年严重旱灾，喷灌机到场
晚了没用上，小麦亩产只有25公斤，近于绝产，但是大豆、玉米都丰收了，平均每个农业工人
生产10万多公斤粮食。清景主持研究二队的建设和生产布局，并由正林同志亲自带领工作组到
友谊五分场二队蹲点，调整了生产经营规模，把耕地面积扩大到三万亩，把原二队的职工挑年
轻力壮的调出200人到附近开荒又创建了一个生产队，把身体弱的和女职工150人编成一个副业
队。当时全队只留下20名直接生产工人，在原有基础上又投入100万美元，购买了一部分收获
机械和一台平移式的喷灌机。全队实行小麦、玉米、大豆轮作，少耕以及秸秆还田培肥地力等
一整套先进的栽培技术。小麦解决了品种问题后亩产突破了500斤大关，大豆、玉米亩产分别
达到300和800斤，每个农业工人平均生产粮豆25万公斤，最高达到29万公斤，全年利润超百万
元，搞了六年就全部收回投资，可谓高投入、高产出、高效益的农业现代化的典型。不了解情
况的同志都问，韩丁农场办的怎样？实际上这些和韩丁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应该说，二队是当
今世界现代化设备和中国的先进耕作技术相结合的中国农业现代化的雏形。对其生产水平和管
理水平，很多外国人赞不绝口。当然也有不同看法，比如有的领导认为不符合中国国情等，但
是对多年的生产成果都是肯定的。先后来二队参观的国内外人士达20多万人次。赵清景同志并
不满足这个试点，他多次讲：“一个生产队试点还很不够，农业生产过程的产前、产后、技术
服务等还有好多问题，需要我们去探索，如果再搞一个分场，或一个农场，那才能给垦区探索
出一个现代化的模式来。”他正是按着这个思路引导垦区向农业现代化不断前进的。
二、创建洪河农场
清景同志和总局领导班子酝酿，打算再搞一个分场或农场，来摸索完整的现代化路子，当
时西德的劳氏公司几次来垦区考察，要用西德的现代农业机械装备友谊十分场，由于某种原因
没谈成。而日本的日绵株式会社经过到建三江管局的多次考察，提出用补偿贸易的办法，日绵
出1350万美元，购买世界上最先进农机设备，中方每年偿还1.2万吨大豆，五年共六万吨大豆
还完，开荒及建房投资都由中方负责。国家也正式列入计划，批准建设一个30万亩土地的大型
现代化农场。运作过程中上级有些部门不同意批，1979年11月末，清景同志从美国考察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就立即和农垦部外事局邸绍武局长一起乘飞机到哈尔滨直接找到了赵德尊书记
汇报，后来才得到批准，在建三江管局建立现代化的洪河农场。这个农场的农业机械设备都是
选购美国万国公司的，拖拉机防陷性能强，联合收割机低割装置好，粮食处理设备是美国贝立
克公司的。基本建设配套，资金由农垦部列入了国家计划。从设计规划到建设都是清景同志亲
自主持，他强调要建成一个高生产率、高效益的典型，实现生产技术现代化，操作机械化，生
活服务社会化。这个农场的干部配备，由清景同志主持总局党委会研究提名选出的。就连场区
的环境美化他都关心，一次我去建三江检查生产，清景同志从哈尔滨弄到三盆芍药花，让我给
送到洪河农场。农场建成后尽管遇到很多自然灾害，但其建设速度之快，质量之好，都是前所
未有的，五年还完了日方的全部贷款，一个完整的中国式的现代化农场屹立在中国东北的三江
平原上。
三、世界银行农业贷款项目
有了30万亩现代化农场的经验以后，1981年初，有一个世界银行贷款给中国农业的项目，
当时我们国家农业还是第一次用世界银行贷款，很多单位还不敢用，农垦部和国家计委酝酿给
黑龙江垦区，清景同志代表垦区向部里提出搞三百万亩开荒的项目，申请1亿美元。世界银行
向中国招收两名高级工程技术人员进行培训，世行亲自主持考试，我和王桂林同志向清景同志
推荐了早期清华大学毕业的农田水利高级工程师余季安同志，世行录取后到印度培训了两个多
月，余季安回来后向清景同志汇报，印度用世行贷款60多亿美元搞农田水利建设，发展水田以
及建设农村道路，效果非常好。清景同志听后信心更加坚定。他对我们说：“垦区的当前生产
主要靠你们抓吧，我和杨清海同志重点抓世行项目。”这个项目从1981年开始就考察、评估，
反复多次，到1982年项目才落实，落实了8000万美元，全部用国外先进农业机械设备，装备两
个农场即二道河农场和鸭绿河农场；在全垦区武装300个生产队，每个队的规模都在2万亩到3
万亩，还有的5万亩到6万亩，垦区增加开荒任务300万亩。项目定下来以后清景同志带领建三
江局长张锡久、宝泉岭局长田禾等机务、农业专家到美国、加拿大、日本、西德考察。用招标
的办法在世界银行的监督下购买农业机械设备。清景同志认为引进技术是为了消化吸收，积极
主张购买样机，1985年春天我准备去美国购买300台收割机之前，清景同志在民族饭店和我谈
话时说：“赵风同志和李本同志都和我谈了，这300台应购买佳木斯收割机厂的，因为他们是
和西德的迪尔工厂联合生产的，这样做也是支持我们国家的农机工业。”统一思想后佳木斯收
割机厂王厂长和我们一块去美国订货，我们和外商谈定合同，外商和王厂长安排了生产，由佳
木斯收割机厂供货。像粮食烘干、种子加工设备，就是和加拿大的西门公司、美国的卡特公司
联合投标的，在种子项目、粮食处理中心项目中了标，江苏农垦的种子加工厂，二道河、鸭绿
河两个农场的粮食处理中心也是中外联合建成的。这些都是对我国农机工业的大力支持。通过
三百万亩世行项目，不仅提高了产量，提高了劳动生产率，经济效益也十分显著，二道河农场
年年盈利，三百多个项目生产队年平均盈利都在百万元以上，前进农场六队年盈利300万元。
由于项目引进的都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机械设备，促使垦区农业机械发生了质的变化。动力机械
变成大马力，适应了高质量和复式作业，提高了抗灾能力；垦区现有挖掘机上千台，保证了农
田水利工程；防陷链轨解决了阴雨天田间粮食收不回来的问题；清粮、烘干设备解决了产后场
上机械化配套的问题；少耕深松机械、抛撒器解决了秸杆还田培肥地力问题；农机具以液压悬
挂代替了牵引拖拉式，从而减少了操作人员，降低了劳动强度。它对垦区农业现代化的影响非
常深远。
四、引进大豆化学除草剂
1977年中央召开国营农场工作会议，清景、正林等领导参加了会议，当时余秋里同志主
持经济工作，要求垦区成为大豆出口基地，从1978年起每年出口大豆10亿斤，5年后每年出口20
亿斤，换回60亿斤粮食可以解决京、津、沪三大城市的口粮问题。当时余副总理说：“我们
先武装你们，然后我就啃你！(意思是向垦区要大豆)”清景同志提出影响大豆产量的两个问题，
一是草荒、二是收获损失。余秋里答应给进口化学除草剂。随后，清景同志和正林同志走访
了中国农科院和北京农大，选定了适用的除草药剂品种。国家计委副主任李人俊同志专项拨款
500万美元，作为黑龙江垦区进口大豆除草药剂的专款，任何单位和项目都不准挪用。1978年
垦区开始大面积使用意大利的“氟乐灵”土壤处理剂，还有美国的“拉索”、“灭草猛”(卫
农)等，灭草效果很显著。当年垦区大豆丰收，出口总量达九亿八千多万斤，翌年春播后又上
交一部分，基本上完成了出口任务。后来又引进西德“赛克金”、瑞士的“肚尔”等苗前土壤
处理剂，大豆出苗后出现草荒主要用日本的“拿捕净”、“稳杀德”、美国的“杂草焚”、“
广灭灵”，英国的“虎威”等，不仅能杀大豆苗里禾本科杂草，也能杀大豆苗眼里的双子叶杂
草，像水稗草、燕麦草、蓼、苋、苍茸等杂草。结合垦区实际情况，还采取了耕作、轮作、机
械、化学药剂相结合的综合灭草措施。后来农业部把进口农药外汇增加到1000万美元，垦区大
豆除草问题彻底解决了。1983年国家科委、计委、农业部在北京召开奖励技术推广先进单位，
我们垦区在大会上做了典型发言，并得到了奖励，化学除草大豆增产的先进经验，在全国都起
到了示范作用。
五、实现农业产后现代化
垦区50多年来搞农业生产机械化，主要是搞了田间作业种、管、收机械化，至于产前产后
的机械化还很不配套。虽然60年代搞了一些烘干塔，因为成本高效率低也不太成功。1979年清
景同志从美国参观回来，把农业生产产后的清粮、烘干、运输、贮存的现代化，提到垦区科研、
生产的日程上。向科学院提出了这个课题，同时提出用引进消化再推广的路子解决这个问题。
清景同志曾多次对我们讲：“粮食产后清、烘、贮的现代化，和田间生产种、管、收的现代
化，同样重要，同样是农业生产力的革命。”他亲自组织由刘岑牵头的七人考察组去加拿大考
察，同时为友谊农场五分场二队配备一台由美国购进的“贝立克”，为洪河农场购一套适用于
30万亩耕地的粮食处理中心全套设备，刘岑同志考察回来又购买了美国农户用的烘贮仓“斯托
莫”、“埃斯”扫仓搅龙式的低温烘干机和一台“科立浦”清粮机，这套设备选定在五九七农
场长林岛分场组装试验。农垦科学院同时组织了以杨殿候、刘玉杰主持的八五三农场七分场粮
食处理中心课题，并于1983年邀请省内外专家搞了技术鉴评。1984年国家计委科技局下达了工
业性试验项目，在八五〇农场建设日处理1000吨的粮食处理中心，这个项目从论证到定案清景
同志一直参加主持，并领导科技人员共同研究攻关解决，如燃烧炉、精粮机、电子自控等技术
设备的难题。共投入科研费2000多万元。八五〇农场粮食处理中心完成后，总结了正反两方面
的经验教训，我们组织了以科学院为龙头，下边有七个工厂分别负责不同设备和部件的生产任
务，成立了“东方农业谷物设备联合体”。请清景同志做总顾问，垦区筹集资金，采取拨改贷
和农场自筹的方式，总投资达1.3亿元，计划102个农场每场至少建一处，到1991年全垦区建成
120多处。粮食处理中心建成后实现了粮食产后清、烘、贮过程的机械化，不仅提高了抗灾能
力和劳动生产率，经济效益也显著提高，在正常年景，不完全计算，全垦区每年可增加收入达
1.2亿元，遇到灾年效益就更大了。这项成果还逐步向国内外推广，为垦区周围的部队农场建
立了几十处，给山东、江苏、安徽等地建立十几处，还给俄罗斯的斯巴斯克市建立了一处。清
景同志离休以后，还积极向省政府领导建议，并亲自坐汽车到呼兰、双城、阿城、五常等六七
个市县，推广这项技术，一直到他患了癌症，从上海治疗回来我们去看他，当时癌细胞已扩散，
连人都认不准了，可是见到我还说：“沈维祖同志讲无锡水稻需要烘干机，他们要小型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念念不忘建粮食处理中心，在场的几个人都被他这种精神感动得流下了热
泪。
六、购进开发沼泽地的先进工具——挖掘机
1981年的水灾使垦区损失30多亿斤粮食，当时的灾害是无力抗拒的，土壤水分饱合，田间
机械不能作业，道路上车辆不能行走。农垦部副部长边疆来检查工作是坐拖拉机拉着木耙犁去
的洪河农场，万里副总理来视察灾情是坐直升飞机在前进农场六队晒场上降落的。当时上上下
下对这样的灾害都束手无策。清景同志从美国的“卡他鼻勒”买回一套筑路设备，其中有挖掘
机，这种机械最大特点是在什么条件下都能作业，工作效率高，防陷能力强，清景同志认为这
是治理三江沼泽地的一把金钥匙，他决定利用世界银行贷款的资金，当时就和卡他鼻勒公司订
购150台。该公司的董事长吃了一惊，说：“赵先生，我作为厂家老板，你买我的东西越多越
好，可是你知道我们挖掘机的性能吗？一个工日可挖3000多立方米，你有多少工程购这些设
备？”清景同志回答说：“你也不了解我们三江地区沼泽地有多大，我们需要治理的河流和田
间配套工程量是相当大的。”购来机器以后，有的农场领导对这个设备的性能认识不够，还研
究往回退货，可是通过一两年的施工实践，它很快成为垦区农田水利工程的台柱子。这个挖掘
机给基本建设挖地基效果最好，一台机械挖土可供六七台汽车运土。后来每个农场都抢着要，
有的还个人集资购买，干两年工程就可以把买设备的钱挣回来，全国水利工程和基本建设都是
用这个设备，开始买美国的，以后日本的“小松”、“日产”等公司也大量向我国销售。目前
垦区已有挖掘机1000余台，更可喜的是我们国家也开始生产这种设备了。这种挖掘机在近年来
大力开发水田，在修路、开渠、筑梗等工程中发挥了巨大作用。
七、争到加拿大开发署的援助
1982年我在北京参加农业部干部培训班学习，清景同志正好从西德、美国考察回来，在农
业部招待所见到我，他说：“部里外事部门给咱们介绍两位外国人，一位是吴小姐，一位是斯
密茨先生，是加拿大农业开发署的，咱们一起去见见。”我们在部外事处见到了吴蔓丽和斯密
茨，交谈以后他们对垦区很感兴趣，提出要访问垦区，清景同志当即表示欢迎。不久吴蔓丽小
姐一个人来到佳木斯，吴小姐生在俄国，长在哈尔滨，以后去了加拿大，她会中国话。第一次
来垦区是清景同志和我接待的，她的任务是帮助垦区搞项目。加拿大开发署的援助是无偿的，
主要用于培训人才，让英语考试合格的人去加拿大进大学攻学位，几次会谈加方都强调这一点，
清景同志的想法是进些先进设备，后来确定用加方援助的1300万加元，强化两个教育基地：
一个是柳河干部管理学院，一个是八一农大，各进一些计算机和先进的电教设备，这两个单位
各派50人去加拿大学习(这些学员后来多数回国，也有一些留在加拿大继续学习和工作)；还确
定在八五二农场搞一个种植牧草的项目，配备了一套种、管、收机械设备；加方还赠给120头
良种奶牛，搞现代化标准饲养。这是在解除美国等国家对中国制裁过程中，加拿大恢复对中国
援助的第一个项目。用飞机直接运来56头奶牛，在天津新港降落，我和农垦司副司长刘连馥在
飞机场举行了交接仪式。另一个是种子项目，加拿大给培训五名学员，短期培训人员分两批去
加拿大考察，并引进了大麦、油菜等好品种，还提供了一部分种子发芽试验和种子检验的设备。
总之加拿大援助项目对垦区学习国外先进的科学技术和先进的管理经验，都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八、组建农业航空站
垦区运用农业航空技术是从1962年开始的，当时只用于麦田灭草，效果很好。但是飞机的
性能落后，飘移比较大，双子叶植物和田间林带受害很重。农业航空技术发展很慢，像食心虫、
灰斑病也不能用农业航空技术解决，影响大豆的产量、质量和出口，这成了垦区很大的难题。
1981年3月澳大利亚派来以哈德森为首的三人小组，当时清景同志接待，我也参加了。他们
来垦区的目的，是落实该国霍格总理访华时确定的项目，帮助中国建立农业航空试验站，无偿
送给四架“空中农夫”飞机和一架美式“赛斯那”小型教练机，全套的加油和加药工具以及汽
车、摩托车等设备，总价值500万澳元。但是由于中国空中管制严格，控制权在空军，硬把这
个项目拖下了。1984年胡耀邦总书记来垦区视察，坐直升飞机到建三江管局，看到垦区地域辽
阔，大面积生产机械化，耀邦说：“你们可以使用飞机吗？”清景同志说：“澳大利亚援助我
们建立农业航空试验站，中央不批拖了好几年啦。”耀邦同志马上表态，当时省委李力安书记
接着说：“回去马上写报告，胡总书记同意了。”清景同志回机关立即布置有关人员去办理，
很快批下来了。垦区的农业航空试验站1986年在佳木斯成立起来，现在已发展到有12架飞机，
运用超低空作业，超低剂量喷雾等先进技术，进行灭草、施肥和施微量元素及防治病虫害等项
作业，每年作业量均达200多万亩。各农场为它配套建立60多处“全天候”作业的水泥机场。
它的特点是技术先进、成本低、质量好、效益高，在垦区农业现代化发展上是又一个大的突破。
在黑龙江垦区发展历程中，特别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在邓小平同志光辉理论指引
下，清景同志高瞻远瞩、开拓务实，对垦区科技进步和经济发展付出了巨大心血，为加速垦区
农业现代化进程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我们北大荒人将永远怀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