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编志书应突出人的主体地位

刘文涛

人，万物的主宰，历史的创造者。每个人都在以不同方式、从不同侧面对社会施加一定的
影响力，其合力，便是推动历史车轮滚滚向前的动力。所以，人，便理所当然地成为史志工作
者浓墨重彩书写的内容。如何确立人在志书中的主体地位？如何拓宽人的记述领域？如何塑造
人的立体形象？面临续志，这应该成为当前史志工作者探讨的话题。
一、呈现总体
过去一些志书只写人物，而没能从全局出发把握人口状况，结果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只能
看到一个个孤立的人，而看不到一地居民的全貌，不能很好地揭示人在历史发展中起的作用。
新编志书在突出人的主体地位，把握一地居民总体状况上做了许多有益的尝试。
1．在篇目设计上体现总体意识。
现行志书在篇目设计上大多采取“两分法”，即一部分记自然，一部分记社会。对于人的
记述放在社会部分，通常是将人和人的社会活动融为一体，认为记了人的社会活动就等于记了
人的全部，难免以偏概全，造成人的主体地位不够明确突出。
针对“两分法”表现出的缺陷，一些方志学者提出“三分法”，即把地情分为自然、人和
社会活动三要素。梁滨久认为：“地方上的客观事物，可归纳为自然、社会和人三大要素。自
然，即地理环境，是社会物质生活和社会发展的必须条件，是人们社会生活的舞台和各项事业
发展的场所，是社会生活赖以进行的物质条件；社会，是人们从事物质生产和精神生产活动的
各个领域，是地理环境舞台上演出的一幕幕话剧；人则是自然界的主宰者和改造者，又是社会
生活的组织者和参与者。三者构成舞台、话剧和主角的关系，相互联系又相互矛盾。”
韩章训提出新“三宝体”的构想，同样将地情分为环境、人类、社会。他认为：“环境首
先创造人类，人类再创造社会，这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三部曲。另一方面，环境创造的人类又反
过来改造环境，使环境逐渐人工化；人类创造的社会又反转来改造人类，从而使人类的文明程
度不断提高。”
以地情要素的“三分法”为理论依据，许多志书在篇目设计上对突出人的主体地位、呈现
居民整体状况做了有益的尝试。
在篇目设计上，有的志书以居民篇取代以往的人口篇，开拓了人口记述的新领域，如山东
省《青州市志》，第三篇为居民，下设七章：第一章数量和分布，第二章变动，第三章构成，
第四章素质，第五章婚姻家庭，第六章居民经济生活，第七章姓氏。
韩章训根据环境、人类、社会的地情三要素进行分析，提出新“三宝体”志书的构想。他
将志书第二编设为居民编，分设第一章户口，第二章民族姓氏，第三章婚姻家庭，第四章组织
管理，第五章人物传，第六章人物表，第七章人名录，第八章劳动，第九章生活，第十章宗教，
第十一章习俗，第十二章语言。这样，在篇目上，首先体现了人的主体地位。
过去志书在篇目设计上只设人物篇，将人口、家庭、婚姻、方言、习俗都硬塞到“社会”
篇中，而实际上他们既不是社会的经济活动，也不是社会的政治活动和文化活动，归到社会篇
中既削弱了人这一主体形象，又使社会篇中的章节设置显得不很合理。单独设置居民篇，这样
就使人的立体形象更为鲜明。面临续志，垦区史志工作者在设置篇目时也应该做出有益的探讨
研究。
2．内容上，要素要齐全
一部志书，要让读者了解到这一地区居民的总体状况，就应该写全人口内容。具体说包括
七个方面：①人口规模，包括人口源流、人口总量、人口分布、人口密度等。②人口素质，包
括身体素质、文化素质、道德素质、心理素质等。③人口构成，包括年龄构成、性别构成、婚
姻构成、家庭构成、民族构成、宗教构成、姓氏构成、文化构成、职业构成等。④人口变动，
包括自然变动、机械变动、社会变动等。⑤人口生育。⑥人口管理，包括户籍管理、流动管理、
生育管理、人口普查等。⑦人口政策。
二、突出群体
将一地居民的全貌规划出来，还要展示这一地居民的中坚力量，塑造他们的群体形象，描
述他们独有的精神特质，这就要做到：
1．系统性与严肃性相结合。
人志人物要系统全面，各个层次，各个方面的典型人物都要有，不要有所偏重，有所纰漏，
更不能重官轻民，要以对社会的贡献大小为标准，既要有领导人，也要有典型的普通人，专
家应该人志，有一定专长的中等技术人才，如种粮能手、养猪能手、技术革新能手也应该以一
定的方式人志。同时要严格把关，善于取舍，在志书中记述那些确实对社会做出贡献的人物，
这些人物的事迹要经得起推敲，得到广大人民群众和上级部门的普遍认可。
2．共性与个性相结合。
志书中的人物无疑应该刻画出个性，缺乏个性的人物没有光彩。但这种个性又受共性的制
约，个性的形成与特定的区域、特定的环境密切相关，所以，个性应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深
刻的历史烙印和鲜明的时代特点。因此，个性的刻画要放到一地人物之共性中去展现。
黑龙江垦区人口来自全国除西藏、台湾外的28个省市自治区，包括36个民族，构成复杂，
有复转官兵、荣誉军人，有青年志愿垦荒队员，有知识青年，有支边青年，有全国各大专院校
毕业生和从各地来的科技人员和知识分子，也有慕“北大荒”之名主动来参加农场建设的热血
青年，还有北大荒土生土长的一代人……应该说，其个性是纷繁而鲜明的。
在垦区的发展史上，人，起的作用更为巨大。这群人在较短的历史时段内创造了翻天覆地
的变化。那么，他们的共性是什么？是什么力量驱使他们当年奔赴蛮荒创造辉煌？是什么力量
使北大荒变成大粮仓？是什么力量使当今的北大荒人夺高产再创辉煌？是中华儿女报效祖国的
一腔热血，是来自五湖四海的这群人在这片荒野上创造的“艰苦奋斗、勇于开拓、顾全大局、
无私奉献”的北大荒精神。
所以，在志书中塑造北大荒人物群像，就要用北大荒精神这样一条线，将不同层面的人物
穿起来，使其个性在“北大荒精神”这一共性中展现。
《国营农场志》记述人物成功之处不胜枚举，其人物的个性都贯以北大荒精神这一主线。
在记述铁道兵开发雁窝岛这一段，描绘出一幅英雄大战雁窝岛的群英图，“雁窝岛方圆200公
里，土质肥沃，但一到夏季，岛就被水包围，沼泽密布，车马难行。1957年3月，农场“派出
一支由共产党员徐维新带领的12人的先遣队进岛建点。4月，大地开始解冻，正在抢运生产物
资的拖拉机队，为了互相照应支援，几乎同时陷进‘大酱缸’。农场立即组成以开荒大队长、
原铁道兵团参谋长张汉荣为首的临时指挥部，在现场指挥拉车，战士们将绞盘机拆成零件，扛
进岛后重新组装。长达几百米、重以吨计的钢丝绳，靠几十名战士，排成一路纵队，连扛带拽，
运进岛去。拖拉机陷入‘大酱缸’后，只露出10多厘米高的排气管和驾驶室。为了使钢丝绳
与深陷泥底的拖拉机挂钩接上，包车组长任增学三次潜入满是冰碴的泥底，扒开泥浆，将钢丝
绳挂上了机车挂钩，经过一个多月的‘大酱缸’里的战斗，才将6台机车全部拉上岛去。”这
一段描述有点有面，塑出一幅艰苦奋斗、排除万难的人物群象，凸现了北大荒精神，形象、生
动、具体、真实，感人奋进，催人泪下。
三、展示个体
在志书中，灵活地运用各种笔法，突出人物在事业中的地位和作用，使读者在志书中不仅
能探寻到事业轰轰烈烈向前发展的轨迹，而且能嗅到浓郁的生活气息，看到人物可歌可泣的高
尚行为和情操，真正表现出人民群众是历史伟业的创造者的唯物史观。
1．在志书中，多采用传、略、录、表的方式记述人物个体。
志书“生不立传”，对已过世的有影响有贡献的人物才能以传的形式加以记述。这种人物
传记，既要全面又要有所侧重，如果想说的太多，难免泥沙俱下，“眉毛胡子一把抓”，弱化
了人物的资料功能，湮没了人物的本质特性，在志书中，写一个人物的传记，除了记述他的基
本要素，如姓名、性别、出生地、生卒年月日、家庭背景、所受教育、政治面貌、职务、历史
性地回顾他的经历等等，还要重点记述他的主要事迹，其才能，所做出的贡献，既要强调人物
的个性，即这个人所独有的本质特性，对社会发展、地区前进所起到的别人不能替代的作用，
又要突出时代特点，以一个人的行动引出整个社会大背景，增强人物的资料性。一般大传3000
字左右，小传2000字左右。
对成绩突出、有典型意义的生人，以事略的方式记载，侧重于记述人物的基本情况和主要
事迹，大略1000字左右，小略500字左右。
对那些在本地历史发展中确实发挥了一定作用，又为广大人民群众所称颂的中等层次的人
物，用简明的文字以“名录”的形式记载下来，大约200字左右。
另外，还可以“名表”、“人名索引”的形式丰富对人物的记述。
2．以事系人。
在志书中，除了以恰当的篇幅，用传、略、录、表等形式集中记人，还可以采取以事系人
的方法，根据记述事件的需要，灵活地运用各种笔法，突出人在历史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体
现了“事在人为”，达到“人因事显”的效果，整本志书也会因此形象、生动、丰满起来。
如《国营农场志》在记述开荒方式时有如下一段记述：“1950年，解放团试办农场，机少
人多，组织人力，用镐头、铁锹进行开荒……解放三团在孟家岗开荒，学员陈光荣创日工效1.2
亩的最高记录，被誉为‘铁牛’。”这种在记述一项事业的同时，不忘人物，顺势一笔勾点
出来，显得自然、贴切、得体。
在志书中，展示人物个性还可以调动其它方法手段，如图片、统计数字等等。
正如马克思和恩格斯所说：“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人是历史进
程中的主体，也应该成为志书记述的主体。在一部志书里，通过呈现人口总体，突出群体，展
示人物个体，才能构造出人的立体形象，突出人的主体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