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骥伏枥献甘甜

——著名园艺专家白琳离休以后

何余江

公元1992年8月1日这一天，是闻名全国园艺界的“北方杏王”、五九七农场高级农艺师白
琳办理离休手续的日子。
人们不曾想到，这位早已功成名就、成绩斐然的倔强老人，却将自己的晚年岁月演绎得如
此壮怀激烈、色彩斑斓。

一、最美不过夕阳红

1992年8月1日，已超期“服役”两年的白琳正式办理了离休手续。按说辛苦了一辈子，也
功成名就了，应该享享清福了。但白琳一天也闲不住，依然坚持寒地果树栽培技术的深入研究。
经过多年的观测研究，他发现龙垦杏的蕾期、花期、幼果期可以抗御零下7.1摄氏度的低温
而不影响产量和品质，这在世界果树栽培史上尚无先例，充分证明了白琳培育的龙垦杏确为寒
地杏树之王。
就在他临近离休的1992年7月，白琳应邀出席第4次全国李杏资源研究与利用学术交流会，
他撰写的论文《杏树花期、幼果期抗寒力的调查报告》被评为优秀论文并写入会议纪要。
也是在同一年春天，62岁的白琳满怀信心地接下了又一个科研项目：红兴隆分局科委下达
的“庭院葡萄栽培与品种筛选”。
早在60年代，在研究杏树栽培的同时，他就开始研究寒地葡萄的引进和栽培，成功地培育
出几个优质品种，还创造了葡萄塑料薄膜和草帘子覆盖防寒方法并在全省广泛推广。从1984年
开始，他分别从北京中国科学院植物园、辽宁农业科学院所引进喜乐无核、布朗无核、康泰和
京优等几种优质葡萄，在寒冷的北大荒开始栽培试验，经过多年的努力取得良好的效果，同时
在五九七农场及附近地区开始推广。
1992年接受此课题后，白琳创造了不少促使品质提高、产量增加的有效方法，使这几种优
质葡萄的综合性状更加稳定。由于品味绝佳，白琳试栽和弟子们栽种的几种葡萄得到人们的由
衷喜爱。省人大副主任赵清景来五九七农场视察召开座谈会时，吃到了白琳这几种葡萄，赞不
绝口。座谈会后水果盘里还剩有半串喜乐和半串康泰，赵主任要求允许他将这些葡萄带走，让
省人大的同志们也尝尝北大荒的葡萄。
1995年9月中旬，红兴隆分局科委及有关专家专门来到五九七农场，在白琳的庭院里召开
了葡萄品种筛选鉴定会，对白琳筛选栽培的喜乐无核、布朗无核、康泰、京优等品种进行了严
格的鉴定。结果表明，这几种葡萄的品质、产量等综合性状具有很高的水准、极大的推广价值
和极高的经济效益。白琳栽培的葡萄含糖量很高，由于北大荒日夜温差大。其喜乐无核含糖量
高达18.6—24%，比山东、江苏、北京、天津等地的同一品种高出4.1至8个百分点。布朗无核、
康泰和京优的含糖量也相当高。可以说，白琳的葡萄栽培在我国寒地处于领先地位，在黑龙江
省更是独占鳌头，有着极广阔的发展前景。
1994年，白琳又接下了一副重担，是总局科委下达的课题，题目叫“龙垦杏系列品种改
良”。此课题从1994年开始到2000年结束。其目的是在龙垦杏抗寒、优质、丰产的基础上增大
果型，由现在的平均果重27-36克提高到40-70克，白琳用龙垦杏树做母本，用果重达100多克的
外地优质杏花粉做父本杂交。现已从杂交后的150多棵实生龙垦树苗中选出7个可塑之材，再从
中精选出3个品种培养推广，现已基本成型，果重增大许多，到2000年定会完成。他还正在接
着搞第二、三、四批改良品种，预计将在2005年左右完成。
1995年4月，白琳委派助手孙利国前往辽宁果树研究所采集优质杏树花粉时，顺便又从苹
果课题组采购几个苹果父本花粉，同步开展苹果抗寒育种，以求明显提高本地苹果的品质和产
量。辽宁果树研究所的专家们对白琳十分佩服，认为他们很有果树抗寒育种的实力，主动提出
要与白琳及五九七农场协作搞苹果抗寒育种，由白琳选择苹果抗寒的母本，由他们提供优质苹
果品种的父本花粉，并当即达成协议。现在这个合作进展顺利，已经结出又大又甜的好几种苹
果。
1996年是白琳最为开心的年份。垦区有22个科研项目被列入农业部的“九五”计划。他的
“龙垦杏改良”被选中，更名为“肉用型、仁用型农垦杏新品种选育”。垦区人选的科研项目
基本上全由八一农大和农垦科学院承担，农场单独承担的惟有白琳这一个。
其次是历经16年培育的“双柳桃”获得了可喜的进展，“双柳桃”在品质、抗寒和果重等
方面都表现极佳，含糖量高达15—16%，比产桃宝地山东、河北的桃还高5%左右，可以直立栽
培，无需任何防寒措施，这在黑龙江省属于首创，其果型美观、硕大，平均果重为80-100克，
最大果重达155克，市场前景极好。白琳曾将“双柳桃”分送总局原局长刘文举及林业部门专
家品尝，尝过的人无不拍手叫绝。1997、1998年已进入分区域试验阶段。
1997至1998年，白琳同时进行杏、苹果、桃、葡萄的栽培试验，各个项目均进展顺利，成
果喜人。白琳以其由衷的热爱、艰辛的劳动和睿智的头脑，构筑起他独特而绚丽的“晚年风景”。

二、无私风范映后人

其实白琳的科研条件并不好，他的最主要的“基地”，就是他房前屋后那100多平方米的
园子。这个“方寸”之地是一个壮观的果树王园：杏树、李子树、苹果树、桃树、梨树、葡萄
树，应有尽有，他的许多重大成果都出自这个基地。
每一位成功的男人后面都站着一位伟大的女性，白琳也是这样。
他的妻子叫马淑琴，1959年就考上了天津南开大学政治经济系。入学之前她来到北大荒与
白琳举行了婚礼，婚礼之后要赶回去入学时，正赶上发生洪灾交通中断，误了入学的最后期限。
白琳单位的领导怕她上了大学回不来，动员她留在北大荒与白琳一起种果树。看到丈夫依恋的
目光，马淑琴心一横就留了下来。这一留就是40年。由于丈夫的“中右”身份，这个在当时极
为难得的文化人连个职工也没当上，一直以“家属”的名分跟着白琳参加果园劳动。但她并不
是一般意义上的家属工，耳聪目明、秀外慧中的马淑琴很快成为白琳的得力助手。白琳栽培研
究中的许多具体繁琐的工作都由她承担了下来，尽管她有时也十分委屈，但从不迁怒于人，总
是默默地承担起全部家务。尤其在白琳遭受磨难时，是这位可敬的女性给了他生活的勇气，坚
定了他执著探索的信心。在她当了27年家属工后，已年近半百的她才正式批上职工，只工作两
年就退休了。为了白琳，她做出了最大限度的牺牲。直到现在，她仍是白琳果树研究中的好助
手、好伙伴。
历经磨难的白琳具有海洋般宽阔的胸怀，在他的身上真正体现了北大荒精神。
1994年春，五九七农场决定筹建以白琳培育的龙垦杏为龙头的“万亩果树建设基地”，聘
请已离休的白琳担任“五九七农场果树研究所”所长。至今白琳在研究所已经工作5年，但没有
拿到一分钱的聘用工资，对此他淡然处之。
说起白琳，五九七农场的果农无不由衷地感佩和赞叹。无论是认识不认识的，只要找到他，
他都会不厌其烦地耐心解答、热情辅导，帮助果农解决了许多技术上的难题。
多年以来，白琳每年都要去重点果园巡视，从栽培技术措施各方面精心指导，并极力推行
新技术和新成果。许多果园都成了他的试验基地，这就是他之所以能大量而又迅速出各种成果
的又一重要原因。
白琳尤为重视接班人的培养，他深知理想的接班人对于这项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宏伟事
业的重要意义。多年来他对有志于园艺事业的年轻果农悉心培养、重点扶持，已培养出李宏江、
刘秀荣、孙利国、郭文良、赵连龙等众多园艺好手。
年已70高龄的白琳身体状况不太好。他的心脏后壁已经梗死，左肾已失去功能，尤其冬天
更为难过。但他总是精神矍铄，劲头十足。
1998年12月，白琳被批准享受省政府的“特殊津贴”，1999年国庆前夕，白琳又获省委组
织部老干部局颁发的“黑龙江省离退休干部先进个人”荣誉称号，同时荣获中共中央组织部颁
发的“全国离休干部先进个人”称号，这在垦区是唯一一个。
面对即将来临的新世纪，白琳充满信心，他告诉笔者：“我现在的计划已做到2005年，全
面完善杏、葡萄、苹果、桃子等品种的培育定型。总有一天，所有的北大荒人都可以吃到我培
育的各种甜美的水果。
他将再一次创造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