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志的记述

刘文涛整理

专志，是对一定地域内专项事业或专项事物的基本情况的记述。专志记述的是构成自然与
社会的某一组成部分或某一专项事业及专项事物。这种从微观处人手记述的各专志，是方志的
主体部分。
在志书中，诸如自然地理、建置、人口、城市建设、经济管理、工业、建筑业、邮电、交
通运输、农业、商业、财政、金融、政党、人民代表大会、政府、政协、民主党派、社会团体、
公安司法、军事、教育、科学技术、新闻出版、卫生、体育、宗教、风俗、人民生活等编即
是专志。
本文试从专志的划分原则、专志性质、记述的基本要素与要求、专志的分类分期问题等几
方面对专志的记述做一说明。
一、专志的划分原则
历代修志，都是按事类设志立篇，而不是按部门和单位设志立篇。章学诚把这种传统方法
概括为“因事命篇”，主张有什么事类就设置什么门类。《方志今议》的作者黎锦熙也主张以
类系事，“类各一志，志为一篇”。《全国省志稿评议纪要》也明确指出：关于省志各专志的
设置问题。“应根据一省自然、社会分层次结构的实际，按照‘以类系事，事以类从，类为一
志’的原则设志，不宜机械地按组织机构设志”。“专志贵‘专’，它应围绕专志设立篇目，
着重记述本专志应该记述而其它专志又不便记述的内容。至于各个部门共有的党团工作、职工
生活、医药卫生、交通运输和许多部门共有的工人运动、专业教育、专业机械等项内容，均应
归入党政群团、经济综述、医药卫生、交通、教育、机械工业等专志”。现在各地志书都是按
此原则设志立篇，不是按组织机构设志立篇。
二、专志的性质
1、跨越单位的猎取性。专志是以某一地域内的某一项事业或行业为范围，反映该项事业
或行业兴衰起伏的事物或事件。在一定地域范围之内，不论归谁管辖，只要是本行业领域的内
容都要兼收并蓄，归类记述。在垦区，随着机构改革的深入进行，各农场精兵简政，精简人员，
合并部门，有的将团委合并到宣传部，将体育工作归到工会管理，但在志书设篇时，要遵循
跨越单位的猎取性的原则，不以单位的划分来设篇，而要归类记述。
2、记述内容的专独性。专志要立足本专业，以“物以类聚”为收录原则，详细记述一个
专业的兴衰变迁；专业以外事，概不收录。
3、时间上限的机动性。一般说来，各专业(事业)之间从其发展历史来比较是不尽相同的。
有的历史久远，有的则为时不长。因此，编修时专志既可贯通古今，从这一专业的产生记起，
也可承接前人所修的这一专业。在时限上可长可短，勿需统一。根据这一特点，垦区各农场
续志时，对于前志记述不够详细或有所遗漏的地方，可在各专志中，向前追记。
4、记述上的依赖性。专志既可作为一部志书的组成部分存在，也可自成体系独立成书。
但不是无所不包的部门志，单位志。专志记述的范围不受行政隶属关系的限制，因此，就决定
了它的记述必须要依赖于诸多有关部门和单位的配合协助，必须依赖于诸多跨越部门和单位的
资料。孤军作战和资料不全面完整是不行的。
5、成书上的独立性。从一部专志的本身来说，由于它是对一定地域内百业中的一业作集
中系统的记述，相对有一定的独立性。特别是省志的专志，还有自己的《序》、《凡例》、
《大事记》等，各类专业采用的体例也不尽相同。合则成志，分则成书，但合不等于简单的相
加诸志，分也不是简单地把一部综合性志书分家另立。
三、专志记述的基本内容
从志书的功能和作用角度来讲，某专志要反映其事业的历史变化特征，事业发展条件，发
展规律及过程以及事业发展过程中的典型事例和模范人物，就其内容各有所涵。
1、历史变化特征。就是对本专业、行业不同历史阶段的特征进行记述，并写出各个历史
阶段的变化，以体现这一行业的发展脉络。另外，历史变化中还应从详记载本项事业的当代水
平和现代水平。事业的水平包括生产水平、科技水平及管理水平。
2、事业发展条件。我们常说地方志要为发展本地的各项事业提供现实依据，这个依据主
要是指发展条件。事业发展条件一般包括自然因素、人口因素和物质因素三个方面：
自然因素是指地理环境、自然资源、气象水文、地质土壤等自然条件对本项事业的影响。
如《农业志》就需要记述耕地状况，土壤种类、农业气象、水利条件。
人口因素指本战线的职工结构以及与本战线的工作密切相关的人口状况。如工人和工业技
术人员的状况、农业人口的劳动力结构和农业技术人员的状况，教师素质和学龄儿童的状况，
医务人员的结构和地方病患者的状况之类，均属人口素质。
物质因素指反映本项事业的诸种物质条件，主要是物力和财力。如工业的机器设备及生产
能力、厂房建筑、工业原料、能源、运输能力、资金的数量及周转量、工人福利设施、科研设
备；农业的种子、肥料、生产机具、植保机械、灌溉设施、国家对农业的扶持、农业的再生产
能力、科研设备；教育的校舍和教具、经费的来源；卫生医疗设备和病房、病床等。
在记述事业的发展条件时，要注意数量和质量，优势和劣势，有利因素和不利因素诸方面。
3、事业发展规律。我们常说的为发展当代事业提供“历史借鉴”的中心含义，就是记述
历史的经验教训，体现事业的发展规律。专志不仅记载事业兴衰的历史，更应该反映兴衰的原
因。载人专志的经验和教训，应当是涉及全面，有历史意义的，而不是那些仅对某些工作环节
有用，或仅在某一特定范围内有用的经验教训。如农业方面，为什么本地有些作物增产幅度很
大，有些增产幅度小；为什么有的时期发展快，有的时期停滞；有的乡村富裕了，有的长期贫
困；工业方面，为什么有些企业兴旺发达，有的长期亏损；土特产品中，为什么有些历史上很
有名气的部类衰退了，为什么有些发展了……。把这类经验教训记载下来对当代事业或今后事
业都是有益的。
4、事业发展的过程。事业和事物发展的过程，体现着不同的历史阶段的特点，反映着不
同历史阶段的生产力状况和生产关系，这是专志记述的一条主线。只有抓住这一主线，并用这
一主线把精选出的资料贯穿起来，犹如一线串珠，珠珠相连，才能看清事业和事物发展的脉络。
5、英雄模范事迹。把革命先烈的英雄事迹，以及各条战线上艰苦创业、英勇奋斗、团结
互助、埋头苦干、勇于创新和助人为乐等先进事迹一一载入史册，是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
重要组成部分，是贯彻爱国主义和社会主义教育的生动教材。对于那些集体行动所创造的英雄
业绩，以及不具立传条件的模范人物的事迹，一般可采用“以事系人”的形式，把他们的先进
事迹记人有关专章。
6、典型事例和典型事物。专志，光有“面”的一般记述，没有“点”的精雕细刻，就会
缺乏深度，势必使读者没有立体感。专志中的“点”就是事业和事物发展变化中的典型事例，
它们代表时代的特点，并且对专志记述有“以点带面”之妙，以提高专志的资料性和实用性。
总之，专志贵在“专”，专志的主体是事业发展历史和发展条件，一般属社会学的范畴。
体现特点是专志的基本要求。其记述都有一个基本要素问题，并且各自的基本要素有相同处也
有不同处。叙述起来很长，限于篇幅，笔者只就工业志作一简要论述。从整个“工业志”这个
大概念来说，记述的基本要素应有工业结构、职工队伍、工业管理三大要素；工业结构中又有
所有制结构、轻工业结构、重工业结构、行业结构四个基本要素；职工队伍中又有全民所有制
职工、集体所有制职工、个体劳动者三个基本要素；工业管理中又有管理机构、领导制度、企
业管理、经济效益四个基本要素。同时在工业志这个大概念中还应有各门类工业企业这一基本
要素，诸如电力工业、纺织工业、石化工业、机械加工工业、建材工业、食品工业、电子工业
等等，这些要素的确定依据于当地的工业门类，有则设，没有则不设。而各门类的记述又有一
个基本要素问题，比如《机械加工工业》的记述就有企业名称、主要产品、总产值、固定资产
(包括原值和净值)、定额流动资金平均余额、利润、税金、职工人数、全员劳动生产率、主管
部门、企业性质、最早开工年份、历年经济指标十三个基本要素。作为一个工业门类，要记的
东西很多，只要按这十三个基本要素写，这个门类的企业的历史和现状，阶段性的变化就完整
地记述了下来，足以反映这一事物的全貌和本质。当然，还可以多记，但是不能少记。少记了
事物反映得就不完整。
四、专志的分类分期问题
在目前各专志的谋篇布局和写作中，主要有三种体例类型：一种是只按历史时期记述，写
成专业发展史。至于专业分类横剖情况，则在专业发展的纵向记述中附带介绍，不再分门别类
地去记载。第二种是先划分历史时期，然后在每一个历史时期里再分类记述，即先分期后分类
的写法，如有的县志篇目将农林、工交、财贸、司法、外事、军事、文卫等专志均分为清时期，
民国时期，伪满时期，解放战争时期，建国后时期，再在各历史时期里分类记述。第三种是
先简明扼要地叙述该项专业的主要发展过程、总貌、各时期特点及在社会总联系中的地位与作
用，然后按专志的各个侧面横剖分类，再依时顺叙。分类时按照记述的需要，逐级进行。
以上三种写法，究竟哪一种方法好，更能符合志书的特点和要求呢？
第一种写法，虽然有历史发展脉络清晰的优点，但这是写专业史的办法，对绝大部分专志
来说，不符合志书分门别类记载事物的体例，因而是应当抛弃的。
第二种写法，能较好地反映不同社会性质和政治形势对专业的影响，便于区分不同性质的
事物和不同历史时期的不同门类。但是，这种写法所依据的分期标准往往是社会性质和政治形
势所决定的历史分期，而不是反映专业发展过程的自然分期，这就会出现以社会历史分期机械
地剪裁专业的种种弊端。因为大部分专业，特别是经济事类，除了受社会性质和政治形势影响
的一面以外，还有不受社会历史时期制约，具有发展的特殊规律，表现出相对独立性的一面，
如经济类专志，社会政治的因素虽然影响着经济发展的方向、速度和规模，给专业打上某些时
代的印证，但是，就经济的各个门类本身来说，其发展，是由于内部矛盾的作用，是由社会生
产力的发展水平决定的，社会变革不一定起决定性的作用。社会发生了质变，但经济的一些专
业门类可能处在缓慢的量变状态；反之，社会性质不变，也可以出现科技革命和技术革新。经
济门类的好多现象是不能用不同社会性质去解释的。因此，我们不必硬套社会历史的分期，而
损害对各门类事物的完整表述。
第三种写法是比较符合志书体例的。这种写法有纵有横，纵横结合，事以类从，时以序论，
既从整体和宏观角度，揭示本专业在社会总联系中的地位与作用，揭示专业所受社会政治因
素影响的一面，反映专业发展的大势与全貌；又从局部和微观角度，揭示专业各个侧面的具体
情况和发展过程，两种记述互相补充、互相配合、相得益彰，各尽其妙，构成一个统一的体系，
给人以完整的概念。由于各项专业及其各个方面都有完整记述，因而利于从事物的起伏、盛
衰、得失变化的全过程中吸取经验教训，探求客观规律，达到借鉴目的。同时也避免了因机械
搬用历史分期而造成的种种弊端。而且也符合人们认识事物先了解总貌，然后再一个侧面一个
侧面弄清楚的习惯。但是，采用这种写法有一点是要注意的，就是综述或概况部分一定要简明
扼要，提挈大势，侧重宏观；在整个专志的纵横比例上，要用主要笔墨记述分类的内容，防止
纵述部分超过横剖部分，更不要在纵述过程中夹带横剖的许多内容，弄得拖泥带水，不伦不类。
总之，专志是地方志的主体部分，写好专志，是方志编纂中最重要的任务。史志工作者必
须深入研究，不断探讨，写好志书中的各专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