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苑书评
市场经济大道上的路牌



——评《普阳农场志（1986-2000）》

·楼芹·

　　车队行驶在宽阔的高速公路上，常常会见到一方方醒目的路牌。它指引着前进的方向，预
示着前方到站的里程；在弯道、坡路的险要处，更提出警示：注意安全。让你平安快速地抵达
目的地。《普阳农场志(1986—2000)》，真实生动地记述了15年风雨路，系统而比较全面地总
结了闯荡市场经济的经验和教训，在市场经济大道上矗立了—方方的路牌。
　　1986—2000年，是农场经济继续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并促使市场经济大发展的15
年。在党的十三大、十四大、十五大决议的正确方针、政策指引下，农场在大辩论、大动荡的
形势下，经过改变思想观：念，建立各种适应市场经济需要的规章制度，经济得到巩固和发展，
确立了大农场套小农场的经营体制。在这个基础上，比较顺利地调整产业结构，出现了农、林、
牧、副、渔全面发展，公营为主，集体和私营并存，并积极促其发展的大好局面。经营体制的
改革，活了全盘。特别是粮食生产实行“压麦、稳豆、增产玉稻”的方针后，粮食产量成倍地
增加。普阳农场22年连续盈利，增产幅度、经营成果遥遥领先的同时，场容场貌、生态环境、
科学教育事业的发展，也卓有成效。先后荣获“省文明单位标兵”、“全国绿化先进单位”、
“全国五一劳动奖状”等殊荣。普阳农场在改革开放大潮中取得的成就，就是党的基本理论、
基本路线、基本纲领的胜利。诚如江泽民同志在“七一”讲话中所说：“经过艰辛探索，实行
了改革开放的新政策，建立了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理论、基本路线、基本纲领……社
会主义在中国展现出蓬勃的生机和活力。”
　　《普阳农场志》共设12编84章。第一编为概述，第二、三、四编为经济发展综述，以下为
专业志(分志)和通常所说的附录部分。分别设经济、政治、科教文卫、人物、社会、文征和大
事记，体例较为完备。在内在联系方面，综述与分志相互印证，使内容更加丰满充实。附录部
分不仅反映了新时期的社会动态，还大力补充了前志阙如，使两部不同时期的场志浑然一体，
比较完美地反映了这个农场的历史全貌。
　　《普阳农场志(1986—2000)》，在编撰指导思想和编撰手法上，有一些成功的地方，值得
称赞和推广。仅就管见，言其一二。

　　一、贯彻党的基本方针一脉相承，环环紧扣

　　《普阳农场志》在编撰指导思想上，紧紧围绕贯彻落实党的代表大会的决议精神，如实记
述农场党委的真情实感，一步一个脚印，无论成功失败，是非曲直，照记不误。一脉相承，环
环紧扣，读来令人感奋。在“七五”期间(1986—1990)编撰者围绕着家庭农场由初兴到巩固的
大题目，如实记述了领导和群众在反复中逐步改变观念，在混乱中进行整治，逐步调整和建立
适应家庭农场的规章制度，最后实现国家、集体、个人三方获利，在皆大欢喜中得到巩固。在
以后的10年中，编撰者用浓墨重彩记述了农场党委在调整工业产业结构和农业产业结构中的果
断措施，在夯实基础，大步迈向市场经济中展现大手笔。
　　三编经济综述，各有侧重，各具特色。从中可以感受到普阳农场之所以能22年连续盈利，
经久不衰，决不是什么“得天独厚”，而在于农场党委一班人栉风沐雨，紧跟党中央的决策，
并以此凝聚全场人民大众，齐心协力闯市场、奔小康的结果。

　　二、秉笔直书，不溢美不避讳

　　作为史志工作者，秉笔直书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美德。《普阳农场志》的撰稿人，面对农场
事业欣欣向荣，人民生活节节向上，自然有一种赞颂的激情。然而，当你读完这部50万字的场
志时，就深深感受到编撰者的冷静与镇定。对历届领导人的成功，只在记述中因事系人地提到，
通篇见不到一个褒词溢语。在记述每一项事业的发展过程时，都从兴衰两个方面落笔，并结合
天时地利和国内外形势的变动，客观地点明兴衰的原因。使人感到市场信息瞬息万变，难于捉
摸，领导者把握机遇有难度。如普阳农场在“七五”期间投资数百万元建成家禽养殖场、家禽
屠宰加工厂和相应的冷冻设备。最高达年产肉鸡30万只，大鹅4万只，盈利可观。然而好景不
长，不久因市场饱和，出口滞销，不得不在“八五”期间关、停、转让，但由于编撰者记述得
体，使人感到“兴乃时也，败亦时也”。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编撰者在处理历史悬案时的慎重和负责态度。1991年底，两任场长接
交。而管局某领导决定不让当年在任场长参与年末决算，不让退二线的场长再参与决策性意见。
结果当年决算出现亏损。当任场长不予接受，但决策还是上报了。后来，管局又同意重新核算，
结果当年在大灾之年，粮食减产千余吨，各项经济指标都超额完成了。管局又行文更正，当年
由亏损217万元，变为盈利313万元。在这种情况下，史志工作者按统计年报写，也言不为过，
但与实情不符，而且容易造成两任场长之间的矛盾。编撰者为此用各种方式沟通两任场长之问
的意见，最终达成共识，以最后核定数为准。这样既解决了悬案，也维护了农场22年连续盈利
的光荣历程。

　　三、记事为主，叙议结合

　　《普阳农场志》就整体而言，是直叙其事，但又不乏精当的评议。在三编历史综述的篇末，
都有一段简短的归纳小结，概括这一阶段经济发展中的成功与失败，经验与教训。这种批语式
的点评，农场史志中是少见的。更多的则是寓评于叙事之中。如：在记述农场贯彻九年义务教
育时，在写实农场用上千万元的投入，兴建现代化教学楼和教学设备后，特别提到水稻户子女
入学，享受和农场职工子女同等待遇，免费享受公车接送，同样享受学费优惠和住宿伙食津贴。
许多水稻户说：“我们的孩子能受这么好的教育，就有了希望。”又说“我们就是奔着这个来
的。”这样的记述，说明了农场领导和群众的博大胸怀，真正贯彻了“全民”义务教育的指导
思想，比一般评语更切实际。又如在记述“夯实基础”时，记述了历届领导贯彻“治水为本”
的方针，在完成百里大堤后，又继续完成二三期加固工程，疏通河道，兴建排灌闸站，完成全
场土地规划，完成种子加工工程等等，工程浩大，投人巨资，又历经艰辛。笔者没有对诸多成
就加上壮语溢词，只写了丰年粮食增产接近2万吨，盈利近2000万元的成就，这是对基础工程
的最大回报。这种叙议结合，寓议于记叙之中的手法，应该大大提倡。
　　《普阳农场志》在详略得体、点面结合等方面，也有一些独到之处，不再一一赘述。当然，
金无足赤，《普阳农场志》也存在一些不足，存在的主要问题是：记人不足，记人的动态更少。
普阳农场现有人口仅万余人，总人口确实不多。然而，人口的流动量很大。建场时从汤原农场
直接搬迁进入的不过两千多人，城市知青大批返城后，真正的“老普阳”不足千人。这就是说，
几乎有90％的人口是从场外进入的，其中包括工人、干部和专业技术人员，所以，普阳有“小
美国”之称。这是动态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普阳农场在宝泉岭分局又是“出人才”的地方，
目前宝泉岭分局多数部门有来自普阳的干部，所属各农场的主要领导干部中，也有很大部分来
自普阳。普阳为什么有这么大的人口(人才)吞吐量?自然有其深沉的历史原因。

　　第一、农场党委一开始就实行了“开放兼容”政策。原十七团党委一班人进入时，正值“
文化大革命”中派性膨胀之际。他们不带观点，实行“兼容”，较好地解决了“派性”斗争。
并在搬迁蒲鸭河“二战荒原”中把两派拧成一股劲，同时又毫不手软地处理和孤立个别顽固坚
持派性的坏人，使坚韧不拔、团结进取的好传统得到发扬光大，这是主要的内在因素。从客观
上说，汤原地盘小，开了10万亩地，再无回旋余地。蒲鸭河则天高地宽，有开发建设的广阔前
程，这就更要用“开放兼容”政策，大量吸纳人才和技术。首先把军川农场移交的三个生产队，
宝泉岭农场移交的一个打渔队吸收为基本力量。然后随着土地的开发，逐年向周边农场引入各
种人才，其中以江滨农场为最多，几乎三分天下有其一。进入农场的众多新成员中，也不乏刺
头、坏人，农场党委也不手软，坚决用法律武器处理，甚至处以极刑。

　　第二、普阳农场又如一座大熔炉，能把来自四面八方的众多新成员，熔铸成具有普阳性格
的普阳人。这是由普阳农场历届党委，在实行开放兼容的同时，重视宣传、教育和发扬农场业
已形成的传统美德。普阳农场的前身汤原农场，是以转业军人为基础(400名铁道兵、西北工兵
团、西北警卫团的转业官兵和1200名来自上甘岭前线的15军转业官兵)，逐步吸收数百名山东
等地的支边青年和全国大专院校分配的专业干部组成的。英勇顽强、坚韧不拔的战斗作风，和
艰苦奋斗、勇于开拓、团结进取的北大荒精神结合在一起，形成了特有的传统美德。为宣传、
教育这种传统美德，农场党委先后建立了“场史展览室”、“丁玲纪念馆”，创办了“群众文
化活动周”、

　　“群众体育日”。所有这些活动都搞得有声有色，引起国家文化部门和体委的重视，多家
新闻媒体作过报导。而普阳人从不休止，年年有活动，年年有创新，使传统美德不断孕育新的
内容，使“普阳精神”浩气长存。“普阳精神”具体体现了我们党先进文化的方向，具有强大
的生命力。

　　第三、普阳人还有最值得赞颂的一点，就是强大的“凝聚力”。而这种“凝聚力”恰恰来
自领导和群众两个方面。

　　江泽民同志在论述“三个代表”的基本理论中指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立党为公，
执政为民，是我们党同一切剥削阶级政党的根本区别。任何时候我们都必须坚持尊重社会发展
规律与尊重人民历史主体地位的一致性，坚持为党的最高理想奋斗与为最广大人民谋利益的一
致性，坚持完成党的各项工作与实现人民利益的一致性。”普阳农场历届党的领导层，都本着
“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原则精神，做到“为官一任，为民一方”，把人民群众最关切的问
题放在第一位来考虑。建场伊始，水害频发，经过反复考察论证，农场党委确立了“治水为本”
的建场总方针。历届领导不遗余力地贯彻实施这一方针。治水是与普阳人民生命攸关的大局，
大局既定，民心稳实。第二件大事是根治地方病，保证健康，实现安居乐业。北大荒除了富庶
的一面，也存在着穷山恶水。翻开“龙江志稿”，大片大片的待垦土地上标有毒水毒虫危害。
蒲鸭河这片低洼湿地也属这类地段。人民大众心存忧患，省劳动模范、原农场医院院长杨伯勋，
十分关心地方病的调查研究。在普查的基础上，提出这里缺碘缺硒。前者表现为粗脖和大骨节，
后者表现为白发早衰，引发心脏病和“克山病”。农场党委立即决定了先易后难逐步治理的方
针。第一步全员免费提供碘糖药丸，使缺碘得到控制。第二步，领导不惜用有限的资金，打深
水井供应自来水，并从富硒地区购进大米、水果和其他副食品，平价供应居民，缓解缺硒之忧。
同时，动员科技人员研究补硒办法。先在土中加硒、水中加硒，都宣告失败。前者不为植物根
系吸收，后者难于控制剂量，硒是有毒物质，缺少不行，多了就会中毒。经过几任领导和科技
人员的共同努力，终于在90年代从根本上解决了缺硒问题，创造发明了富硒食品。不仅农场受
益，更是造福人类的创举。还有，当全国乙肝流行，人民心有余悸的时候，普阳领导果断决定，
全场职工和中小学生免费注射乙肝疫苗，防患于未然。这在垦区也是少见的。而后，在发展经
济的基础上，逐年改建场容场貌。如今已初步达到了环境优美，鸟语花香，人民安居乐业的境
界。
　　正是由于普阳农场历届领导都把人民利益放在心上，表现在行动中，人民就始终听从党的
安排，响应党的号召，齐心协力完成各项建设目标。就有了强大的“凝聚力”。
　　再者，普阳历届领导人都十分重视人的教育和培训。除一流的学校教育，每年向全国输送
数十名优秀学子，让他们走向全国，走向世界。对在职干部的培训，更是不遗余力。现在活跃
在企事业各个岗位上的干部，绝大多数是土生土长的职工子女，他们都经过各种专业培训，一
般都有两种以上的专业培训证书。有一位退休的领导人戏言说“我们普阳除了不会搞原子弹，
什么人才都可培训出来。”他们走的是实践、培训，再实践、再培训的路，人的素质就这样不
断地提高了……
　　以上我所说的有关普阳农场人的动态的材料，大都见之于《普阳农场志》的记述。但玉寄
于石，金散于沙，我们能不能把这些散见的材料经过提练、加工、集中起来，让玉见其身，金
见其光呢?我想是可以做到的。农场史志虽然不是报告文学，但完全可以把握特点，突出重点。
我认为人的动态问题，就是普阳农场的一大特色，应该在党的领导和教育等章节中加大笔墨，
使特点更加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