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志探讨
农场续志应加强人文内容的记述

●史桂霞

方志的实质，说到底就是社会的一种文化现象。因此，方志自然应该把人以及人类社会的
各种文化现象即“人文”内容的记述作为重点，以更有利于强化它的资治教化的功能。这方面
旧志相对来说做得好一些，而新志中虽然也有许多志书注意了对人文的记述，但仍然较严重的
存在着“重经济、轻人文”的现象，留下了许多遗憾和不足。笔者曾对上届已出版的110部农
场志做了某种特定的审视，发现有关人文记述患有严重的软骨病，影响了志书的质量。那么造
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什么?续志中应怎样来克服这一缺点和不足呢?笔者结合实际，就这个问题
谈一谈粗浅的看法。

　　一、上届农场志缺乏人文现象记述面面观

　　(一)片面强调突出经济建设，使农场志成为一种“经济现象”。

　　众所周知，新编地方志是80年代初期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大规模地开展的，当时正值我们国
家工作重心转移的历史时期。改革开放的经济迅猛发展，人民生活水平蒸蒸日上，在这个大背
景下，许多农场志同全国其他志书一样，目光更多关注的是经济的发展和建设，自然而然地，
农场经济建设成为记述的重点，记述经济的篇幅占有相当大的比重。记述经济建设不能说不对。
问题是忽略了人文的记述。我随意地抽查了10部农场志，结果表明，这些农场志对经济类记述
的内容占全志篇幅的三分之二以上，而对有关人文类内容的记述却十分寥寥。结果，本应是一
种人文现象的志书，却成了一种单纯的“经济现象”，不利于志书功能作用的发挥。应当承认，
许多农场志书通过对经济建设的重点记述，确实把垦区各行各业所取得的丰硕的物质成果展现
在大家的面前，反映了经济建设的发展，但却忽视了对精神文明建设，人文精神，思想道德建
设以及对广大拓荒者在垦区发展建设中所激发出来的聪明才智汇成的北大荒精神等等，记述得
不够，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志书功能作用的发挥。这是需要我们在续志中引以为戒的。

　　(二)片面理解树碑立传的要求，入志人物人为矛盾突出。

　　李铁映同志在全国地方志第二次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指出：“志书是一种特殊的史书，是
‘官修’的地情书”“纂志者都是为时代树碑立传……”。我们有一些志书编纂者错误地将为
时代树碑立传的概念片面引申到某些领导人物的身上，把人物入志现象看得过重，再加上“生
不立传”的原则的要求，一些农场志对入志人物标准要求过于荷刻。而且在编纂志书中，常受
到一些人为因素的干扰，造成一些人为的矛盾，让编者无法解决，只好回避矛盾，如某农场志
在研究人志人物时，对哪些人该立传，哪些人该用事略或表录等问题，甚至哪些人能够入志书
引起了争议。这也是撰写地方志中一个较为棘手的问题。即所谓“修志所难者唯人物耳”。这
是一个政治性强且敏感的话题，对人物的筛选及功过评价，褒贬不一，各人的眼光不同，标准
难定，常常争执不休，于是对于有争议的人物往往采取舍弃的办法，这样的结果影响了志书中
入志人物的数量。由于这些人为矛盾的存在，即使对少数人志人物的写法上，也常常是只抽象
空洞地罗列一些现象，很少具体地记述人物事迹，这样不但把矛盾给抽象掉了，也把人的精神
风貌给抽象掉了，只剩下干巴巴的几句原则话，严重地影响了志书的人文含量。

　　(三)片面理解志书是资料性著述，使志书成为资料的堆砌物。

　　仅就我案头存放的一些农场志来看，许多都属于“资料堆砌型”，所记述的重事不重人，
重经济不重人文的现象十分突出。甚至有的仅数据表格几乎占全志的五分之一。这就势必给读
者留下一个志书是一本“陈年流水簿”的印象，读者们会认为志书既不能揭示重大的经济现象
和本质内涵，也无从真正发挥其资治、教化作用，更削弱了存史的价值，影响了志书功能的发
挥。这一点我们必须在续志中加以改进，时刻牢记事因人兴，人依事传的道理，任何有价值的
资料，都离不开人的因素，我们必须重视人文精神入志。

　　二、强化人文精神是续修农场志不可忽视的重要课题

　　续志作为新方志组成的一部分，针对上届志书中留下的人文内容不足的缺陷必须及时地扭
转，才能在续志中避免出现“重经济、轻人文”的现象。为达到此目的，笔者认为续志中应采
取以下几项措施：

　　(一)发扬传统，强化人文现象的记述。

　　记述人文现象是地方志的优良传统，旧志中有许多这方面的精华值得我们汲取。章学诚曾
经说过：“邑志尤重人物，取舍贵辩真伪”。就是说志书中人物尤为重要，一定要认真考证核
对。作为历代史家范本、流传千古的《史记》中也具有本记、表录、世家、列传等记人叙事的
完整体系，正因如此，司马迁便成为史书中为人物立传的首创者。我们续志时一定要继承古代
旧志的优良传统，汲取其精华并发扬光大。坚持以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观点去认识世界，充
分认识历史是由人民创造的，从而提高对人物人志，人文人志重要性的认识，特别是在建设有
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历史进程中，人的能动作用发挥了无比巨大的力量。同时，时代也呼唤
着榜样的带动作用，榜样带动群体，最终形成一个合力，共同推进历史的发展和进步。我们编
史修志要尊重历史，就必须把历史上所产生的这些人文现象充分地加以表述，才能很好地完成
续修农场志的使命。

　　(二)开拓人文精神记述领域，增强人文记述比重。

　　长期的历史经验证明，人类历史上一切事件，其发生、发展都是通过人的活动展开的。而
人的活动又分为物化劳动和活劳动。上届志书对人的物化劳动即人的生产活动记述得比较充分，
而对人的活劳动——即人的精神活动记述欠缺。一是涉猎范围狭窄；二是着笔落墨太淡。续修
农场志应扭转这种局面。要尽可能拓宽人文精神记述的范围，比如网络文化、饮食文化，以及
时政文化等等。改革开放以来，出现了许多新的文化现象，在续志中，我们的目光自然应该触
及到这些新的人文角落，对这些人文现象都应该浓墨重彩地写深写透。人的精神活动虽然是无
形的，但却是推动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续志中要注重对人文精神的记述，增加志书的人
文含量，也就是应加大记述精神文明建设的份量，注重记述人们道德水准的提高及民风俗、价
值取向的深刻变化，进而反映改革开放和社会深刻变化的时代特征，使志书能够充分做到关注
人的生存状态，揭示时代文化精神，揭示重大经济现象的本质与内涵，从而真正发挥志书的资
治、教化作用。近见《黑龙江农垦志》(1986--2000)篇目中，把北大荒精神拉出来单列一篇，
旨在强化北大荒精神的记述，这对增加农垦志的人文含量显然是十分有益的。最近，笔者研究
了几部续修农场志的篇目，有的设立了精神文明建设篇或思想道德建设篇等，这些都可以使方
志的人文含量有所增加。

　　(三)在写法上要克服呆板，趋于动态。

　　上届农场志中许多都存在记事述人呆板枯燥，静止记事，孤立写人；内容平淡，无立体感，
缺乏可读性的弊端。续修农场志书应着力克服这些弊端。在写法上应大量采用以事系人以时系
人等手法。写某些人传人物的一个片断而不是一生，即选取其独特之处，运用司马迁写人物的
笔法，通过写景、写情、写心理活动，写语言状态，在人物一生的闪光点上重彩浓墨，刻画人
物形象，揭示人物的内心世界。这样就会使志书中的人物形象“活”起来，使志书充满活力。
同时还可以适当借用其他文法之长，如纪实文学手法，记述确有重大影响的生人先进典型，使
人物形象饱满，使志书的语言优美，富有文采，引人入胜，增强志书的感染力和可读性。在某
些分志中，可设专章节或后附人物事迹来介绍人物，使人物事迹与相关分志联系更加紧密，从
而使人的活动成为贯穿全志发展的一条主线，以具体的人和事，阐明历史是由人民创造的，人
民是推动社会发展进步的动力，只有这样，才能突出农场志的人文特色，才能更好地起到教化
的作用。
　　当前，我们每一个修志者都应该充分看到新编地方志发展的人文趋势。修志工作是中国先
进文化整体的组成部分，地方志事业是中国先进文化的内容之一。地方志文化，是中华民族几
千年发展过程中所创造的优秀文化，也是华夏文化的源点之一。文化历来都是经济变革与发展
的先导。所以新编地方志要想保持其文化的先进性就必须加大人文人志的份量，不断完善和丰
富人文内容在志书中所占的比例，才能全面而深刻地概述一方水土上的人和事，同时更加深刻
地揭示这方水土上的人们的思想文化境界，从而推动社会的经济变革和发展。这些道理，在续
修农场志中是不可不引为理论指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