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史话
关于黑龙江垦区企业文化的理性思考


·刘广润·

　　企业文化是企业在长期的生产经营活动中形成的共同的价值观念、思维方式和行为规范。
从现代国内外很多成功企业的经验中可以看到一个共同点，就是企业文化产生于企业，又作用
于企业。它一般包含着企业经营理念、企业价值观、企业精神、企业形象等等。建设一流企业
文化，是创一流企业的前提和保证。纵观我国企业文化建设十多年的历史，有成功的喜悦，也
有困惑中的迷茫，有诸如海尔、长虹、联想等为数不少企业成功的范例，也有众多企业多年实
践而不得要领。出现这种参差不齐、多样结果的现象，是值得我们深思的。
　　黑龙江垦区经过半个世纪的开发，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取得了丰硕成果。但是到目前
为止，黑龙江垦区还没有自己特定的、丰富的、内涵精确的企业文化。我们通常所说的能够体
现农垦文化特色的一个概念就是北大荒精神：艰苦奋斗、勇于开拓、顾全大局、无私奉献。它
的核心是创业和奉献精神。精神没有自己独立的历史。在当时的那个时代，这种精神激励和鼓
舞了一代人，使昔日荒原变成了米粮仓。北大荒精神就是特定历史时代物质关系的产物和反映。
在以往垦区的发展中，人们对北大荒精神的解释往往强调的是无私奉献。这种解释不仅非常空
洞和浅薄，而且无法诠释北大荒文化的真正内涵，与目前的价值观和世界观有较大差异，无法
形成精神上的推动力和行动上的凝聚力。简而言之，就是北大荒精神本身或其解释，无法涵盖
农垦文化的精髓。这就向我们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要从实践和理论两个方面，重新归
纳和总结能够体现农垦文化的、新的提法和口号，这是一个文化上的标志性或旗帜性的东西，
应当或者肯定应当成为一个建立在历史积淀基础上的、鼓舞人心的、精确的北大荒的文化标志。
这个标志应当具有表述性和实用性，对外能够成为农垦精神的体现，具有强烈、精确的广告宣
传性质，对内能够成为凝聚人心和鼓舞士气的有效工具。
　　这就要求我们必须重视和加强企业文化建设。正确认识黑龙江垦区企业文化，不断丰富和
完善垦区企业文化，从管理的深层次规范企业的行为，是时代发展的要求，也是垦区实现二次
创业，应对入世挑战，加快自身发展的必然要求。

　　一、黑龙江垦区企业文化的发展现状

　　黑龙江垦区经过五十多年的开发建设，涌现出了一批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也产生了许许
多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由它们衍生和升华的北大荒精神，多年来推动了黑龙江垦区的迅猛
发展。但是不可否认，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北大荒精神在新时期的企
业文化定位中，由于它产生的特殊的历史背景，这种文化思潮也需要不断完善和丰富。这是因
为，以北大荒精神为代表的企业文化产生的背景有它的特殊性。这种特殊性与黑龙江垦区的发
展密切相关。我们知道，黑龙江垦区的发展经历三个阶段，一个是以复转官兵为主的东北农垦
总局时期；一个是以知识青年、复转官兵、现役军人为主的建设兵团时期；一个就是目前的农
垦总局时期。作为在一个特定历史时期产生的一个特殊的企业集团，黑龙江农垦总局有它的特
殊表现形式，因而黑龙江垦区也就形成了农垦特色的企业文化。
　　首先表现在黑龙江垦区的企业文化既有一般大型企业文化的特征，又不同于其它企业。这
是因为黑龙江垦区不仅具有一个大型企业的所有特征，同时又有部分政府职能，是一个政企结
合体。黑龙江省农垦总局拥有一百多个大中型国有农场以及几十家大中型工商企业，完达山乳
业、北大荒米业等企业和品牌已成为全国知名企业和品牌，部分农场也已经包装上市，在1999
年全国百强企业排名中，黑龙江省农垦总局名列第30位。但同时，黑龙江垦区又有除税收外的
所有政府职能，公检法司、文教卫生等社会功能一应俱全。经营范围不仅涵盖了农业，还有畜
牧业、工业、商业，“企业办社会”现象较之一般计划经济时代遗留下的国有大型企业更加明
显。这就导致黑龙江垦区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难度更大，企业文化的形成更加复杂。
　　其次表现在黑龙江垦区企业文化存在的基础比较广泛。黑龙江垦区总面积达5万多平方公
里，一百多个农场和企业分布在全省各个角落。除建三江分局和九三分局区域相对完整外，其
他分局各农场与地方农村交叉、包容，这种文化特色介于城市与农村之间。
　　第三表现在黑龙江垦区的企业文化是一种农业企业文化，不同于工业企业文化。黑龙江垦
区是目前我国农业机械化水平最高的地区之一，既拥有世界上先进的农业管理手段和机械设备，
从事的却又是效益最低、风险最大、受自然灾害影响最广泛的农业行业，这就比一般的工业企
业所受自然和地域的影响要大得多。
　　第四表现在黑龙江垦区企业文化是一种历史沉淀文化的结晶。从1947年第一个国营农场诞
生，到目前完达山等一批国内外知名企业的崛起，黑龙江垦区在文化的形成过程中，始终紧跟
着时代的步伐，吸纳了诸多先进因素，创新意识较强，使得这种文化更加丰富多彩。
　　还有一个容易被人忽视的方面是，垦区的人员来自四面八方，在自身文化的形成中，复杂
多样，形式多变，思维活跃，管理新颖。垦区的人员主要由当地的土著居民、开发初期的转业
官兵、山东支边青年、城市知青、改革开放后的大中专毕业生等几部分组成。人员来自全国各
地甚至包括国外的居民，几乎包括了所有的少数民族。与地方的农村相比，垦区的人员知识结
构和素质较高，同时，由于大多属于移民群体，人员流动性较大。
　　黑龙江垦区目前的文化现象从严格意义上说还不是一种成熟的企业文化，它植根于黑土地，
又不同于农村，又区别于工业企业。这些特殊性一方面使得黑龙江垦区具备了“百花齐放、百
家争鸣”的文化的多样性，同时也使得黑龙江垦区在建立现代企业制度，推进企业文化建设的
进程中存在许多问题。

　　一是表现在它没有牢固的根基。多年来，黑龙江垦区的体制几经变革，从半农半军到兵团，
从兵团到农场，多变的结果就使企业文化的形成失去了根基。部分农场和生产队基本被农村所
包围，企业文化的形成受到农民思维的干扰，再加上黑龙江农垦是由军垦演变而来，部队的一
些传统在现代的管理和组织机构中有很多遗留下来的痕迹，计划经济的色彩较浓。这就导致黑
龙江垦区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转型过程中，比一般工业企业要滞后。

　　二是没有传统。传统的产生需要有文化的积淀。垦区人员的流动性大，没有明确的地域性
或区域归属感，部队行政命令式的管理不同程度存在，文化内涵包罗万象，文化和民俗受地域
分割，导致了文化的多样性，难以形成比较固定的传统。

　　三是没有特定的风俗。这种风俗由于受地域分割，难以形成自己的特色。风俗是一个民族、
一个地区，甚至一个企业感情的纽带。垦区是一个多群体的集合体，不同的群体必然带来不同
地域的文化，也必然产生多样的风俗。

　　四是没有特定的方言。方言是一个地区所谓的共同语言，也是人际情感沟通的桥梁。垦区
的人员来自五湖四海，南腔北调的汇集使得难以形成稳定的方言群体。

　　二、黑龙江垦区企业文化建设的现实意义

　　垦区企业文化的形成尽管有它体制、历史、现实的弊端，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有利的一面。
“扬长避短”，充分利用和发挥垦区的优势，建立符合垦区现状的企业文化是垦区创建一流企
业的必然要求，这是因为：
　　建立企业文化，是黑龙江垦区与国际接轨，参与市场竞争的客观要求。经济学家预言，21
世纪的中国企业将是文化的企业。这是由于企业外部生存和发展环境发生了深刻变化，要求企
业自身行为必须与之相适应。全球经济一体化，世界市场的形成，世贸组织的走近，是大环境，
也是大势所趋；跨国公司的全球化战略、本土化战略、跨国经营战略，使我们不必走出国门，
却在参与一场世界性的竞争。这一系列变化，使企业从产品竞争、人才竞争，走向文化竞争，
谁能构建出具有特色的企业文化，谁就能赢得竞争主动权。因此，构建黑龙江垦区的企业文化，
是企业思想政治工作在新形势下的有效实现途径。
　　建立企业文化，是黑龙江垦区经济发展的必然要求。黑龙江垦区经过五十多年的开发建设，
经济稳步增长，人民生活水平逐年提高，但是相应的管理措施和服务体系的建设却显得有些滞
后。随着改革的不断深人发展和变化，经济矛盾和文化冲突是社会不安定的重要因素，积极向
上的企业文化能够调节企业不安定的因素，化解矛盾，对社会和谐、稳定运行起到润滑作用。
　　建立企业文化，是黑龙江垦区内增凝聚力，外塑好形象的必然要求。“致富思源，富而思
进”，黑龙江垦区在实施农业现代化、建设小康生活的进程中，垦区干部群众不仅满足于物质
生产的富足，更要求精神文化的丰富，通过建立有农垦特色的企业文化，不断满足职工群众对
精神生活的追求，可以增强垦区职工群众的荣誉感和自豪感，从而实现“内增凝聚力，外塑好
形象”的目的，扩大企业的知名度。
　　黑龙江垦区企业文化的建立是时代的要求，也是垦区自身发展的需要。
企业文化的建立，有利于提高垦区领导者和职工的文化意识，解放思想，更新观念，适应
市场经济要求。几十年来，垦区历经数次改革，在计划经济时期，政企合一的体制统帅着一切
的管理及经营，垦区的干部群众往往习惯于从打粮多少，种地效益的好坏来看待经济的发展，
很少考虑企业与文化的关系，根本谈不上建立企业文化。随着改革的不断深入和经济体制的不
断完善，尤其是我国加入世贸后，一些传统的管理手段和经济手段显得苍白无力，究其原因是
企业文化底蕴不足。现代企业的竞争归根结底是一种文化的竞争。在今天的市场经济中，只有
通过政企分离，深化改革，垦区才能够成为独自面对市场的企业。
　　企业文化的建立，有利于优化垦区的管理结构，提高垦区的管理水平，从而为率先实现农
业现代化提供保证。垦区建立企业文化要着眼于管理功能的整体优化，特别是重视管理结构的
合理化和科学化。要更加重视人才，重视无形的软件管理，要有计划有目标地培养垦区专业技
术人才，完善垦区的基础教育，提高劳动者的整体素质。
　　企业文化的建立，有利于改善垦区的思想政治工作，促进两个文明同步发展，从而增强职
工的主人翁意识，提高企业凝聚力。企业文化以人为本，与思想政治工作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
可以说，企业文化建设是企业精神文明建设与物质文明建设的一个切合点。通过营造企业文化，
使垦区干部群众通过自身的感受，产生对本职工作的自豪感和对垦区的归属感。一旦它们成为
垦区160 万人民的潜在意识，就能形成一种以农垦为核心的强烈的向心力。垦区只要建立起明
确、系统、优秀的企业文化，就能具有强劲的凝聚力，就能继续保持旺盛的斗志。
　　企业文化的建立，有利于培育人才，开发人才，引进人才，造就高素质的企业职工队伍和
有作为的企业家。一个企业是否能对社会有贡献，是否能在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关键在于企
业领导人和职工队伍的素质。特别是在国际、国内市场竞争日益激烈的情况下，争人才、抢人
才的问题越来越成为竞争的焦点，人才和知识将成为最重要的竞争手段。因此，重视培训、吸
引和使用人才是提高企业竞争力的根本保证。职工是企业的主体，没有一支过硬的职工队伍就
办不好企业。企业家是企业文化的塑造者和带头人，这就要求企业家用现代文化观、价值观武
装自己。在我国加入世贸的形势下，人力资源的竞争更为激烈，近几年垦区的人才也部分存在
外流的现象，建设企业文化，吸引留住人才显得尤为迫切。

　　三、黑龙江垦区企业文化建设的思路

　　企业文化就是生产经营者要办成一个什么样的企业宣言，对外是企业的一面旗帜，对内是
一种向心力。企业文化建设并非是一个固定不变的架构模式，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建造起来的，
必须经过长期的摸索和实践，结合不同企业、不同时期的实际情况，努力架构适合本企业发展
的有特色的企业文化。垦区的历史渊源、发展现状有它的特殊性，在建设企业文化上也有别于
其它企业。
　　黑龙江垦区的企业文化就是大力弘扬适应时代发展的新的意义的北大荒精神，即开拓创新，
顾全大局，求真务实，诚实守信，把垦区建设成为文明程度较高、人民生活富足、居住环境优
雅、文化生活丰富多彩、人民安居乐业的现代化新垦区。

　　首先必须培育具有垦区特色的价值观念和杰出的企业精神，形成良好的理念体系。企业精
神是企业文化的灵魂，是企业发展的凝聚剂和催化剂。伴随着知识经济的到来，市场的竞争日
趋激烈。企业的竞争归根结底是人的竞争，因此，必须使企业的价值观和企业精神得到全体员
工的接受与认可，使共享价值观念和企业精神转化为垦区干部群众做人的追求和自觉行动，使
垦区的命运和垦区职工的人生价值实现完美地结合。几十年来垦区尽管地处边疆点多面广，但
基本形成了以北大荒精神为纽带的具有农垦特色的文化价值取向，垦区要加强这方面的引导，
努力塑造现代垦区职工的新形象。垦区企业文化的建设目标是创造一种和谐氛围，使垦区成为
一个吸引和满足企业全体成员的向往和追求的精神殿堂和理想空间，从而赢得垦区人民对垦区
的信赖和关爱。

　　其次是以人为本，开发和利用人力资源。人是生产力诸要素中最积极、最活跃的因素，是
企业的主体，企业成败关键在人。在知识经济社会中，企业依赖员工的不再是体力和简单的技
巧，而是员工的智慧资源。因此，企业必须尊重人、关心人、爱护人、培养人，坚持以人为本
设计企业发展战略和企业经营管理活动，重视从文化和实现人的价值的角度去关注员工的需求，
通过感情交流、人际沟通、群体活动、参与管理和智力开发等多种形式和手段，为职工群众创
造良好的文化氛围，培养和形成共同的智力资本，使垦区职工成为有理想、有道德、有知识、
有技能的新型人才，成为垦区具有竞争实力的资源。当前，垦区在基础教育和继续教育上还需
要加大投人力度。尤其要加强基层干部职工的培训。通过专门培训，让职工知道什么是企业文
化，企业文化有什么作用，企业为何及如何实施文化塑造与变革，新的企业文化对职工有什么
新的要求，认识企业现有文化状态与目标文化的差距。充分利用各种舆论工具，如广播、闭路
电视、标语等大力宣传企业的价值观，使员工时刻都处于充满企业价值观的氛围之中，通过耳
濡目染来达到渐入职工心中的目的。

　　第三是健全完善制度，实现管理创新，建立激励机制，巩固企业文化。管理思想、管理制
度和管理方式是企业文化的重要内容，也是企业文化得以维护和延续的基本保证。应当弘扬优
良的企业精神和价值观体系，围绕实现企业目标，创新管理理念和管理方法，适时调整企业管
理战略，建立健全各种规章制度，形成科学的规范网络，使员工的各种行为活动、相互关系的
确立和调整以及行为效果的评价等均有法可依、有章可循。为了适应新的经济时代的挑战，企
业文化建设要不断为企业管理的提升和创新提供支持。通过企业精神的弘扬和全新管理理念的
倡导，推动企业进入知识管理，实现管理的全面提升和创新。要把精神激励与物质激励结合起
来，要考虑强化者的需求，这样才能效用最佳。行为得到不断强化而稳定下来，人们就会自然
地接受指导这种行为的价值观念，从而使企业的价值观念为全体员工所接受，形成优良的企业
文化。

　　第四是弘扬企业优良传统和文化习俗，塑造企业良好形象。垦区有着优良的光荣传统，也
在边疆文化长廊建设中取得了好的效果，应该继续发扬。同时，要不断发展创新企业文化内容，
通过多样化、趣味化、娱乐化的表现形式，使之成为员工众望所归、喜闻乐见、积极参与的群
众性运动，使企业的价值观念、精神追求、道德准则和行为规范进一步习俗化，成为每位员工
的自然要求和自觉行动，从而使垦区的优良传统和文化习俗等得到进一步的弘扬。

　　第五是选择并建设一个高素质的领导集体，发挥领导的示范效应。企业领导是企业的中流
砥柱和核心所在，更是企业文化建设宏伟蓝图的设计者。领导的一言一行都会对员工产生极大
的作用。因此，作为企业的领导者，首先应该以身作则，严格要求自己，发挥先锋模范作用。
其次，企业领导还应该视“创新”二字为企业发展的灵魂，做到“三个创新”，即观念创新、
技术创新、管理创新，鼓励、重奖勇于创新者，为员工实现崇高的物质文明提供广阔的发展空
间，促进企业的持续、健康、快速发展；视“民主”二字为企业生存发展的基石，努力建立健
全民主科学决策机制，为员工开辟“我为企业献计献策”的渠道，号召全体员工积极参与企业
各项民主决策活动，鼓励、重奖敢于向公司、特别是向公司领导提出批评、建议的员工，激发
员工参与企业管理的积极性；视“团结”二字为力量的源泉，营造一种员工与员工之间、领导
与员工之间的相互融洽，没有亲疏之分、上下之别，使整个企业就像一个大家庭，每个员工都
在为企业的前途和发展而奋斗，才能营造一种和谐向上的企业氛围，形成合力。
　　管理科学是现代企业制度的特征之一。企业文化作为一门新的管理科学和管理 模式，应
该作为垦区建立企业制度的探索内容之一。垦区在建立企业文化的过程中，要以市场导向为中
心，推进经营战略与经营战术的结合，推进科技开发与科技进步，加强民主管理，推进管理手
段、管理模式的国际化进程。总之，企业文化既是一门科学、也是一门艺术，优秀的仑业文化
不是自然生成的，其功能的充分发挥有待于对它的精心培育和长期建设，垦区作为我国最大的
农业企业，建立起有自己特色的企业文化，必将为垦区在全国率先实现农业现代化起到巨大的
推动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