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启庸
阎启庸
拼音:yanqiyong
脚踏惊雷不皱眉
——记阎启庸烈士
蔡亚东
阎启庸,原籍吉林省蒙江(今靖宇)县,蒙古族人。1966年8月8日他来到爱辉县哈尔滨红
色青年农场(即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一师独立一营),被分到二分场建新点。当他看到油光闪
亮,土香醉人的黑沙土时,他就深深地爱上了这片黑土地。
1970年2月20日下午,阎启庸和战友们一起去执行打井任务。六米多深的井下是坚硬的岩
石层,需用炸药爆破。
阎启庸和姜云雷带着包扎好的炸药包下到井底。两人认真地把炸药埋放好,为安全起见
,阎启庸又再次检查一遍,判定确实没问题了他才上到地面。姜云雷点燃导火索后,战友用
辘轳将他摇到地面。当他解开身上绳子时,不慎又滑落井下,他摔昏了,战友们也吓傻了。
点燃的导火索发出丝丝的声音,威胁着姜文雷的生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阎启庸没有多想
,只有一个念头,救人要紧。他抓着辘轳上的绳就往下滑,井上的战友异口同声地喊:“阎
启庸,炮要响了,你不要命了?!”阎启庸二话没说,顺着绳索滑到了井底,急忙去摸导火索
,井下烟雾弥漫,能见度差,而阎启庸又戴着一副高度近视镜,什么也看不见,人慌无智啊
!忙乱中他摸了几把,也没摸着导火索,当时阎启庸清楚地知道:炸药在分秒时间内就会爆炸
,他和姜云雷要同时脱离危险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在这生死的关键时刻,他急忙把绳拴
到姜云雷的腰际,招呼井上的人快摇辘轳,他双手托着小姜往上举。让战友尽快脱离险境,
他看到小姜被摇到井上了,心里轻松了。忙对上面战友说:“快把小姜抱远些,你们也快离
开险区!”战友们的心情十分沉重,知道一起恶性事故是不可避免的了。可他们没有放弃救战
友的一线希望,忙将绳子放下去……晚了!无情的炸药惊天动地地一声轰响,沙石染上鲜红的
血从井口腾空而起,如雨洒落大地。十七岁的鹤岗知识青年姜云雷得救了,而年仅二十五岁
的阎启庸倒在血泊中。
阎启庸的父亲阎伯时是位开明人士,具有正义感和强烈的爱国热忱,出于义愤和民族自
尊,他支援抗日联军司令杨靖宇将军相当数量的枪支、弹药和军用物资。因此受到日本侵略
者的通缉,不得已,他改名阎复中(取复兴中华之意),孑身一人,离乡背井逃到兰州,终因
长期漂泊不定的生活,风餐露宿心力交瘁,一病不起。1948年,他抛下妻子、女儿和刚刚三
岁的小启庸,长眠于他乡的土地。
建国后阎启庸随母亲寄居在上海大姐家,1954年他在四川北路小学就读,尔后就读于上
海新沪中学。
上海四川北路有条巷子,路面坡度大,只要一下暴雨,那里雨水漫流,积水有时没膝,
刚满十二三岁的阎启庸在那里搀扶老年人过路,背小同学过水,经常如此,只要一下大雨,
那巷子里准有阎启庸,被他搀扶过的老人都非常感激他。曾有不少老人问他姓名,每次他总
是乐呵呵地说:“老人家问这干什么,道路不好走,您走当心啊!”
在新沪中学读书时,有一次可把他妈妈吓坏了,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大雨像瓢泼
似地往下倒,妈妈眼睁睁地看到阎启庸背着书包进屋的,怎么到吃饭时候人就没了呢?妈妈
又气又急,心想这孩子到哪里去了呢?回来我非揍他不可。妈妈想着,凝视门外,等呀,等
呀,像落汤鸡似的小启庸蓦地飞到了母亲的跟前,他身上的水哗哗地往下淌一会湿了一大片
地,身子颤抖,上下牙齿打架碰得格格直响。这时妈妈从沉思中猛醒,冲上前抱紧启庸,不
忍再责怪,只好关切地问:“孩子,你又到哪里做好事去了?也不拿把伞?”
“风那样大,雨又要来了,学校的窗户都开着,一个老校工关得过来吗?我再找这找那
的,一耽搁就误事了,没顾上多想,我一抬腿就跑了。”
翌日清晨,微风轻拂,迎着朝阳,全校同学列队在操场上,老校工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
在同学脸上扫来扫去。他突然走到阎启庸身边,指着阎启庸说:“就是他!就是他!”……
1966年阎启庸来到哈尔滨第九中学读高中,在学校他学习刻苦、勤奋、成绩优异,不论
在小学、初中,还是高中,他总是班级前几名。
在垦区生活的5个春秋,阎启庸做好事的例子不胜枚举。他关心战友,为战友洗衣服,补
鞋袜,伐锯磨斧打背包;练刺杀,他偷偷地给生病的战友送奶粉;下班后为战友烧热水洗脸
洗脚解乏,闲时还帮助食堂挑水、劈柴、切菜、洗碗筷。他总说:“为别人,为国家多做点
事我心里踏实,我个人受苦受累算个啥!”姜云雷到兵团的头一天,阎启庸就像对待自己的亲
弟弟一样对待他,怕他冻着,阎启庸和他盖一床被子睡觉。平时帮他洗衣服,修工具,怕他
想家给他讲故事,讲烈士金学和的事迹,讲兵团事业发展前景,讲屯垦戍边的伟大意义。姜
云雷说:“阎启庸比我亲哥哥待我还好。”建新点是苦活,而每次都有他。在独立一营他先
后和大家一起建了三个新连队。在营建备料过程中,抬木头他总抬大头,上山采伐,挑重活
干,来回走路他总扛着斧头和锯,一走就十多里。打石头他撑钎子,战友们不小心大锤碰到
他身上、手上,他从不叫疼,还鼓励战友说“尽管打吧,碰着点没关系。”深秋天和大泥是
苦差事,可他争着干,光着脚在三四厘米深的泥、水里踹,泥、水一触皮肉,刺骨的冷,他
关节红肿了,晚上疼得不能入睡,就用烤热的砖头热敷关节,第二天坚持着干,第三天、第
四天………有时他抱病工作,战友们劝他休息,他却风趣地说:“我这是用劳动疗法治病呀
。”
阎启庸去了,用他年轻的生命,在走过的道路上,留下一行深深的脚印,为后来者,踩
出一条坚实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