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永不松套的老黄牛—张玉辉



永不松套的老黄牛—张玉辉

张 培 坦

一九八二年十二月，一个寒风呼啸的傍晚，为农场财务大检查，我们一行四人来到农场北
部的十一队。这时，夕阳西斜，寒风刺骨。我们为在天黑前赶到十六队，沿着十 [队大道向前
赶路，忽然，一位牵着黄牛的同志迎面走近，和我撞了一个满怀。我俩人对面相视，不约而同
地握手欢呼起来。当时，兴奋的心情驱散了寒冷，久别叙话忘掉了黑天。原来他是我的老战友，
人人称赞，学习的老模范——张玉辉同志。这时，他往日的模范形象展现在我的眼前。

一心为公任劳任怨张玉辉同志原籍山东省，现年六十四岁。青年时代家境贫寒，给地主扛
过活。为反压迫求解放，一九四七年参加了人民解放军，一九五四年集体转入黑龙江省参加农
垦建设。他长期在食堂做饭，每天早出晚归，辛勤劳动。做饭空隙，一会儿捡煤核，修炊具，
一会儿整理蔬菜、喂猪积肥。他把时间都用在食堂的劳动上，很少见他坐下来休息。张玉辉同
志对待公与私的关系非常认真，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别人不循私情。他在食堂就餐，经常吃食
堂剩下的饭菜。他说：“浪费可惜，咱不吃谁吃？”无论是谁，想偷拿食堂东西吃都不行。他
常说的一句话是：“伙食是大家的，一人多吃，大家受损”。有一次党委书记到食堂要一点菜，
他也不讲情面要了回来。这事情一传出，谁也不到食堂要东西了。他所在的食堂风气很好。在
张玉辉同志的影响下，节约了大批的煤炭、蔬菜和粮食。张玉辉同志在部队是团的节约模范，
到农场后，年年被选为模范和先进。

勤 勤 恳 恳 身 负 重 担

一九六○年，在农场困难时期，张玉辉同志主动申请到生产队劳动，组织上答应了他的请
求，分配他到边远的十四道岗，任过组长，喂过猪，时间最长的是赶牛车。他赶牛车重活累活
抢着干，运肥、拉沙、运烧柴和马车比赛干。为了赶超马车，他早出工，晚收工，每天比马车
多干两个小时。一九六四年春播往田间送种子，雨天道滑洼地打陷，牛车陷在洼塘，怎么也拉
不出来，他把一车种子一袋袋背出一里多路，再装车运到播种机前，为了抢播小麦累得通身是
汗。而他胸怀农场，以苦为乐，从没说一声累。他非常爱护牲畜，只驾驭不打牛，赶车的喊牛
声，响遍田野。人在道上走，就能听到他喊牛的声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工作。

一九六八年，受“文化大革命”影响，社会风气转坏，队里叫张玉辉同志担任井卫。他肩
负起维护连队治安的重任。晚间上班，先到场园看一圈，没捡起的工具他收拾，没盖好的粮食
他苫盖，场园扬场他帮忙，夜间来雨他抢粮。他一会儿跑到马号给病牛病马添草喂料，一会儿
到油库、食堂、办公室看动静，下半夜又按委托的时间叫炊事人员起来做饭，喊醒驾驶员起来
去地里接班。张玉辉一宿警卫到底干了多少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他默默无声地干了七年。队
领导几次会上表扬说：“交给张玉辉同志的工作他超额干，没交待的任务他抢着干，象张玉辉
这样的同志，连队多有几个，什么事情都好办了。”张玉辉同志跑马灯似的忙了一夜，白天应
该休息了，他没有这样做，每天下班吃完早饭，又回到菜班在地里劳动一个上午，他象铁人一
样，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默默无声地创造了不平凡的业绩。此外，平时家属养的猪跑了出来，
毁坏园子和庄稼他管，有人拿摸粮食公物他问，冬天井上的冰他按时去刨，水桶、井绳坏了他
主动修理。他年年如此。被团场评为劳动模范，被大家誉为“永不松套的老黄牛”。

友 谊 至 上 感 人 心 弦

—九七二年我被解除管制，给食堂种菜，决心把菜种好。张玉辉同志知道这个消息，把每
天的半日劳动转移到我种的菜地上，从年初积粪开始，每日半天同我一起劳动。当时我虽获得
自由，但定了罪名的人容易牵连别人，我劝他不要和我在一块，他干脆拒绝说：“我对你的历
史和为人非常清楚，我为同情你的遭迂说了几句心里话，几年前受过批判，但从未改变过我的
认识，现在我休息时间帮你种菜论公论私，没有错，你放心吧。”我听了他的话很受感动，心
中想：“一个没有文化的工农同志，却有这样的远见真知，真不愧是一个模范的共产党员。”
直到一九七五年调出连队，我种了两年菜，他帮了二年工，而蔬菜高产丰收的事迹，从未写进
张玉辉同志的功劳簿。现在张玉辉同志年老退休，住地较远，见面困难，但张玉辉同志的形象，
却常常闪耀在我的回忆中。

注：作者与老模范在军队是战友，到农场又多年相处一个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