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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我当“羊倌”的时候

九、我当“羊倌”的时候



   姜宝饶口述 王成富整理

  1955年我和一批十八、九岁的男女青年同来查哈阳农场五分场,分配到牧畜队(现金边分
场二队)当了“羊倌”。因为我们都是刚出校门的学生,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新鲜。
  那时的畜牧队设在丘陵起伏的深处,只有一栋独身宿舍和两栋羊舍,到处是一片荒凉的景
象。但到了春天,却是另一番景致。丘陵上,榛柴、野草、一片葱绿,满山鲜花,琳琅满目。
在山上还能拣到一窝窝野鸭蛋,采摘一丛丛花脸蘑。羊群放出后,500多只羊在欢快地吃着嫩
绿的野草,从远处望去,好象朵朵白云。我们很快就适应了环境,热爱那里的生活了。
  当时的书记白显君和队长娄奎信,经常给我们上政治课和技术课,对我们进行爱国主义、
爱场如家和前途远景教育。在一次会上,白书记给我们讲过这样一段话:“我们的畜牧队是东
北细毛羊育种的基地之一,种羊是苏联调入的体大毛细的高加索羊。将来我队要成为万只羊队,
前途是广阔的。你们小青年要为创建万只羊队做出贡献哪!”他的话音刚落,我们就自动地
组织起娱乐晚会,男女小青年坐在炕上互相拉歌、赛歌。有的唱“牧羊曲”;有的唱“新疆好
地方”、“跑马溜溜的山上”;有的不会唱就学着羊叫或狼嚎的声调取乐,把大家逗得前仰后
合,捧腹大笑。当时流传这样一个顺口溜:“宁舍爹和娘,不舍查哈阳。”我就在那时扎下了
以场为家的根。不久,我便担任了牧羊班长,劲头更足了,每天放羊都早出晚归,羊胖了,也
多起来了。
  一天早晨,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刚把羊群赶上山坡,突然从草丛中窜出4只恶
狼,凶恶地扑向羊群,横冲直撞乱咬一阵。女青年吓哭了,我们几个男青年拣起石块和木棒拼
命地喊打。狡猾的恶狼又钻进深草处盯着我们,准备待机反扑。当我们清点了羊数往回赶羊的
时候,发现了5只羊的尸体。恶狼在光天化日之下,拖着死羊逃之夭夭。
  我们向领导汇报,经分析判断认为,狼所以拖着死羊逃跑,是为了喂养狼崽,附近一定有
狼洞。为了严惩恶狼,书记付连胜领着我们男女青年到山北找到了狼洞,并挖出4只狼崽。有
的被我们摔死,有的吊在树上打死,解了我们的心头之恨。但谁也没有料到,我们的报复行动
又引起了新的祸端。在我们掏狼洞的当天晚上,一群恶狼来讨还“血债”了。一阵阵鬼哭狼嚎
的声音彻夜没停,吓得我们谁也没敢睡觉。第二天清晨一看,嗬!羊舍里的羊又被咬死20多只,
咬伤40多只。真是除恶不尽反受害啊!直到队里弄来一批猎狗,每天守护着羊群,才免除了狼
害之苦。
  为了加快东北细毛羊的育种过程,发挥高加索公羊的杂交优势,1957年苏联专家专程到我
们畜牧队进行实地考察,看到我们在艰苦的条件下,养出那么好的种羊,都伸出大拇指表示赞
扬,还和我们那帮小青年贴脸拥抱呢!
  “北大荒”漫长的冬季到了。大雪覆盖着大地,有时积雪足有二、三尺厚。生下来的小羊
羔,一旦跑出舍外,不是冻掉耳朵,就是冻掉尾巴。我们小羊倌的手和脚也全被冻坏了,每到
晚上,把脚伸进被窝里痒得钻心的疼,有的冻起了大泡,有的变成了冻疮,直淌黄水。当年羊
倌之苦和牧羊时代的往事是多么难忘啊!
  1962年的春节,正是繁忙的产羔旺季,上级又要求我们实现“百羊百羔”的成活率。就在
这时,我们那帮小羊倌的家长纷纷来信,催促回去过春节。工作需要和个人利益发生了矛盾,
怎么办?我们从心里是想回家的,可是看到书记和队长谁都不回家,和我们一起守候在羊舍,
亲自接羔,还为我们安排伙食,我们也就放弃了回家的念头,留了下来。在除夕的晚上,我们
吃的是手把肉、全羊汤,并唱起了《牧羊曲》和《查哈阳之歌》等。经过两个月的艰苦努力,
我们胜利地完成了“百羊百羔”的接产任务。我被评为模范个人,牧羊班被评为先进集体。
  用我们的辛勤劳动干出来的东北细毛羊繁殖事业受到上级和兄弟单位的重视和高度赞扬。
1975年,我队接受海拉尔市的邀请,让我到谢尔塔拉等两个牧场介绍了我们的饲养管理经验。
这一年,东北细毛羊工作会议在我们队里召开了,东北三省的学者和专家参加了会议,对东北
细毛羊的品种、特点和发展前途做了高度的评价,终于验收合格了。外地一些兄弟单位也派人
前来参观学习。中央新闻电影制片厂也来畜牧队拍摄了《东北细毛羊培育成功》的新闻片和科
教片,在全国各地放映。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也在新闻联播节目里播送了这一消息。当我们听到
这些节目时,小羊倌们激动得热泪盈眶,我们的艰苦劳动也为祖国建设添上了一朵小花。
  我现在仍在畜牧战线上工作,在此,我仅向查哈阳农场哺育我成长的领导和同志们致以衷
心的问候。
  注:姜宝饶原任嫩江农管局嫩红奶牛场场长,畜牧工程师。后调齐齐哈尔市梅里斯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