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文荟 一、〔歌曲〕
查哈阳 好地方
二、〔新闻报道〕世界民主青联代表团，观光查哈阳机械农场
远道访问我国的世界民主青联代表团，很关心我省农业建设，特地在12日下午，前往省营
查哈阳机械农场参观。
沿途经过的每一个小站、镇店、村庄的时候，都受到人民群众的热诚欢迎。虽然我国人民
和代表团朋友的肤色不同，语言不通，但是千千万万颗心早已为和平事业连结在一起，友谊、
感情早已融合在一起了。火车开进宁年(现在的富裕站)的时候，当地政府、中共县委的负责人
和青年群众列队迎接代表团，戴着红领巾的少年儿童先锋队员们也发出了“欢迎世界民主青联
代表团!”的清脆喊声。当火车开动的时候，小朋友们都摘下帽子向代表团挥手致意。特别是
在拉哈，待代表们从火车上下来，换乘汽车去查哈阳的时候，穿过拉哈街头，欢迎的人群站满
了整个街道，工人、青年、学生、老头、抱着小孩的妇女和姑娘们，都早已从屋子里走出来迎
接佳宾。代表团经过街道，欢迎的行列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小旗挥舞，五彩缤纷。大卡车
经过一个叫做“汉古尔河”蒙古屯子的时候，一个蒙古族装束的妇女捧着西瓜送给代表团，并
附上一封信，表示她对这些来自世界各国的和平战士的热爱，代表们很受感动。
查哈阳农场的工人们，为了迎接代表团，连夜筹备。12日下午，代表团的汽车还离着很远
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总场的汽车工人、男女拖拉机手们长长的行列。在激昂的欢呼声中，代
表团上前和大家见了面，年轻的女拖拉机手们当场给代表们献花。接着，在礼堂前面举行欢迎
会，30多个国家的国旗迎风招展。场长赵达在热烈的掌声中向代表们致欢迎词，他说：“世界
民主青联代表团能够不辞辛苦地来到我们这里，实在感到荣幸，查哈阳农场的全体职工，以无
比的热情向亲爱的朋友们表示最崇高的敬意。查哈阳农场建立时间还不久，经营上没有什么经
验，希望代表团特别是苏联和社会主义国家的朋友，多多介绍一些先进的经验”。保加利亚代
表曼那伏夫向欢迎者讲了话，他首先代表全世界青年向中国人民致敬!因为她(指中国人民)在
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中取得了伟大的胜利。对世界和平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然后他又代表保加
利亚的青年农民、青年拖拉机手向我场工作人员致以崇高的敬礼。他介绍了保加利亚青年在苏
联红军解放保加利亚以后，国家转向和平建设时所表现的英雄劳动。他说：“苏联红军解放了
我们，我们学到了现代技术，农民正用新的方法进行着生产，创造着美好的生活。”他说：“
苏联集体农庄的历史经验说明：我们农民的幸福之路就是组织大规模的机械农场，我们国家的
合作农场正在迅速地增加着，在人民政府没收回来的土地上，建立了人民的大批的机械农场。
根据6年间的体验，已经使我们深深地相信了大规模农庄的优越性。”他最后说：“保加利亚
青年和全世界青年一样，都在满怀热情地注视着中国，我们反对美帝国主义在朝鲜的侵略行为，
因为我们决不甘心让野兽来破坏我们的和平劳动。”他的讲话，赢得了全场的热烈掌声。
参观开始，赵达场长在拖拉机前向代表们把农场的拖拉机数，每年的耕种面积，稻田、大
豆、小麦的产量，农场职工数目，以及农场的发展前途，都——介绍给代表团。代表团的代表
们拿出笔作记录，并做了个别了解访问，表现了他们对新中国农业机械化的重视。在农场的大
礼堂里，还悬挂了67幅反映劳动生活的照片，代表们都怀着兴奋喜悦的心情观赏着。
参观后，查哈阳农场设宴招待全体代表。席间，农场青年团支部书记、拖拉机大队队长王
忠介绍了农场青年在生产、学习中的活动情况，把农场青年热爱世界持久和平、民主、民族独
立及青年美好将来而进行的英雄劳动，告诉给代表团。直到当晚6点钟代表团才在全场职工的
欢送下离开农场，12时30分回到了齐齐哈尔市。13日早上1点钟，省市各界代表在车站前举行
了欢送会，欢送代表团的代表们乘车赴哈尔滨。
(转自1950年9月14日《黑龙江日报》记者焦勇夫采写的新闻报道，本书编辑略有改动)
三、〔报告文学〕 国营查哈阳机械农场
方 青
(一)农场建立起来了
在咱们东北的西北角上，有一大片高山大岭，叫大兴安岭。从大兴安岭往东走，直到嫩江，
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大草甸子。东西南北，都有几百里地远。
这里有的是靰鞡草、羊草、芦苇……，一到夏天，看吧!不高不矮，遍地都是没腿深的青草，
就象一床铺天盖地的毡绒毯。
在这床绒毯上面，还绣着一层鲜花——红的是野百合花，黄的是金针花，白的是卷帘花、
蝴蝶花、桔梗花、红芍药、野玫瑰……谁也数不清这里的花有多少种，谁也说不透这里的花是
多么鲜艳!
查哈阳就在这片草甸子的当中，靠近嫩江的地方。三十年以前，这里还没有人烟；以后才
有人来“跑马占荒”，零零碎碎地开了些荒地。日本鬼子占领了东北，也看中了这个地方——
土头好，地势平，又靠着嫩江，有的是水，它就想把这一带改成水田。订了计划，就强迫咱们
东北老百姓去修水闸；可是，没等到修成功，它就垮台了。把修起来的那个底子，也遭践得破
破烂烂。
1945年东北解放后，查哈阳又回到祖国的怀抱里来。那时，东北的解放战争还正打得猛烈，
咱们的人民政府，已经动工修这个水闸了。到1947年底，就闸住了一股水。转过年来(1948年)，
青草还没有露头的时候，就在查哈阳附近，来了20多辆大“铁牛”——这是当时人们给拖拉机
起的外号。1个“铁牛”后边拉着4个铧片，轰隆轰隆地翻起地来了。翻完了，紧接着又耙，把
多年的荒草地，弄得土又碎，地又平，那时，就种上了水稻和小麦。这一年统共开了2，000垧
地。
从这以后，“铁牛”越来越多，还拉来很多播种机、除草机、平土机、联合收割机……总
起来说：这都叫作业机。到了1951年春天，已经有70多台拖拉机，200多台其它机械，种了7000
多垧地。周围四、五十里以内，到处都是轰隆轰隆的大“铁牛”，头上冒着一股青烟，还常常
呜呜地叫着。不管白天黑夜，一个劲的干活。天一黑，它前面那两个大个大灯就亮了，射出两
道白光，比汽车上那两个大灯还亮。
人也越来越多，到1951年，农场里已经有1500人了。好多中学生、高小毕业生，到这里来
学开拖拉机。还有十几个女学生，现在也变成了拖拉机手；她们在地里走着，常常是把野百合
花摘下来，顺手往头发上一插，就又说笑起来。可是一登上拖拉机，就忙起来，什么也不顾了。
附近各县的那些年轻的农民们，都愿意到这里来，和农场合作种地，或者干脆就挣农场的工资，
成了农业工人。农业工人们过着集体生活，一个锅里吃饭，一个课堂学习，下地干活也是成群
结队，唱着山歌，说不出他们有多么高兴!
现在，查哈阳农场已经设立了两个水田分场，专种水稻；1个旱田分场，种小麦和大豆；1
个试验场，研究耕作法，试验籽种；1个苗圃，栽小树苗，准备大量种树。另外，还利用这些
好草，养了大批的牛和羊，还建立了粮米加工厂、草袋厂、铁工厂。有高大的烟囱，也有小型
发电机。碾米的火磨，做铁活的机器，都用电力开动，还安了电灯接上了收音机；农业工人们
干了1天活儿，一到夜晚，便可以坐在那亮堂堂的房子里，去收听无线电广播。
(二)拖拉机的好处多
原先，查哈阳农场是使用普通拖拉机的，开起荒来，能拉4个铧子。到1950年，又买来了
一种大号的——叫做“八十号”拖拉机，能拉8个铧子，刚一用它开荒的时候，周围的人们都
来参观，一看——8个大长方型的铧片，走一趟就是一丈来宽，开一尺来深，大伙都跳着脚笑，
高兴的了不得!
本来么，祖一辈，父一辈，多少年来都是使弯把犁，套上6匹大马，在这草根挺多的地里，
马走一趟，就得混身冒汗。深浅呢?只能开三、四寸深，从早到晚，顶多开六、七亩地。费挺
大的劲，打粮也不多，还得给地主拿一多半，剩下的粮食就不够吃了，免不了挨饿受冻。现
在，地主阶级被消灭了(并不是消灭地主的肉体)，庄稼人再也不受别人剥削了；要是种地的
方法，再有这么大的改变，生产能力提高好几十倍，你想：庄稼人怎能不跳着脚乐呢!
这个时候，农场里有1个工作员，为了告诉老乡使用机械耕地的好处，就给老乡们算起帐
来。他说：“这8个大铧子，走一趟就是3公尺宽(合1丈宽)，一点钟能走4，000公尺长(合4公
里地)，两个数一乘，就是1万2千平方公尺。现在的算法，是每垧地1万平方公尺；那么，拿1
天开荒10个钟头计算，一天就是12垧，夜里也能开，一天一夜就开24垧。”“若是木犁杖，6
匹马1个月也开不了24垧地。”一个老年人这么说。还有一样叫他高兴的是：拖拉机开的深，
把草根都翻过来了，杂草也因之减少了。他说：“种了一辈子地，也没有种过这么厚的土。你
想，根能扎一尺来深，能尽量吸收地里的养分，又抗旱，又抗涝；庄稼哪能长不好!
不光是开荒种地使用机器，到夏天，人们还看到他们用机器除草，用机器割麦子，什么活
都能干。割麦子的机器，叫作联合收割机，一趟能割十几条垄，一边割着，当时就在机器上打
场，这边送出麦秸，那边吐出麦粒，连筛带簸，干干净净，一天的工夫就能收割20垧地。
机器种地的好处，这都是一眼就能看到的；要是再往深处一研究，就会知道——只有使用
机器种地，才能做到农业集体化。就是打通地界，大伙儿在一块地里干活，从夏种到秋收，不
论什么活，都是用机器来做。1个人能顶几十个人干活，地也能大大提高产量。这样，国家建
设上有了更多的本钱，就建设得更好更快；咱们庄稼人的生活，也就大大地改善了。还有呢，
因为种地的方法来了个大转变，又省工，又出活儿；咱们干活也就有了一定钟点，不象以前那
样——一天到晚那样累了。就是说：“到那时候，咱们农民的劳动力，也就得到彻底的解放。
反过来呢?若是不改变生产方法，咱们农民永远得不到最后的彻底解放。用机器种地，就能起
这么大的作用!所以说：咱们一定要齐心努力，照着这个目标往前奔!”
(三)不分地界，大片种庄稼
要用机器种地，就是不分地界，大片种庄稼。不是长垄大片地，机器就施展不开本领。到
查哈阳农场的麦地里一看，一眼看不到边，遍地都是粮食，就别提多么畅快啦!
正当麦子熟了的时候，附近屯子里几个人，路过这块麦地时，他们照直走了半天，还没有
走出这块麦地去。可是，他们一点也不觉得累，一边笑，一边说着：“活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
么大片的小麦，铺天盖地!”这是实话，咱们东北的地算是多的，一家种小麦，顶多是三亩五
亩，整垧种小麦的就很少，可是，他们走的这一块麦地，就是一千多垧!他们一边说着话，心
里就联想到了——我们的祖国是多么可爱!”
另外，他们也很容易想到耕作上的便利，他们是这样夸耀说：“你看18里地长的垄头，一
口气往前干，没拦挡，没耽搁，放心大胆，干的真痛快!咱们家里那几亩地，顶长的垄头，没
有超过一里地的，还没有放开鞭子，就到头了。拐弯、抹角，耽误多少工夫呀!如果要用农场
的拖拉机那就更不行了，连个抹机器的地方都没有。”刚说到这里，另外一个人就接过来说：
“再一层，咱们屯里那个种法，就是把大块的地割成豆腐块，横着竖着，都是大车道，还斜插
着走人的小毛道；算算，这该遭踏多少地呀!”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夥儿不由得都归到一句话
上来：“新式农具一来，咱们也就打通地界，地大垄长，干起活来多么便当!”
不分地界，还有更大的好处：看这块地的地势、土头，好长什么庄稼，就可着这块地种什
么庄稼，不冤枉好地。种地也就有了总的计划，按照国家建设的需要，和咱们人吃马喂，算好
什么粮食用多少，就种它多少，就是说：“有了好东西，还得有个好用处。这就是农业生产上
的统一计划。
这种打通地界的办法，好的互助组有的已经实行了，他们叫做农业生产合作社，把土地入
股，立刻就多打了粮食，看到了不分地界，大片种庄稼的好处。可是，互助组还没有发展到一
定程度的地方，现在还不能都来打通地界。
(四)拖拉机大队
前面说的是查哈阳农场种地的方法——用机器种长垄大片地。他们是用什么办法来组织生
产的呢?大概说，分这3种形式：第一种是完全机器生产，第二种是机械耕作队，第三种是合作
生产组。这里先说第一种。
1948年春天，有一百多名青年学生，开着24台拖拉机，到查哈阳来开荒。那时候，各方面
都很困难：有的房子倒塌了，他们就先住窝棚，慢慢再盖新房；做饭还得自己打柴，又没有碾
磨，老得吃带皮的粮食；生产上呢?因为作业机不够用，所以开起荒来，就有的前面是拖拉机，
后面拉着木犁，还得有人扶着犁把。虽说有这么多困难，因为有一批共产党员领头往前干，所
以没有叫困难拦住。他们一方面帮助农场安家底，盖房子，开荒地；另一方面，他们就下了很
大的功夫，去学开拖拉机，研究各种作业机。他们常常是——白天干一整天活儿，到晚上还围
着拖拉机开讨论会。开荒的时候，只要没有别的工作，他们就来回跟着拖拉机走，仔细地看着
它，一点也不嫌累。为了学习技术建设祖国，什么苦也能吃得下去。
就这么学了二年，到1950年，他们就已经成立起拖拉机大队。这一年春耕的时候，就显示
出他们的本领来啦。那时候种地，本来是规定1台拖拉机1天种40垧，可是他们平均1天种了52
垧。技术最好的是王世成，他开的那台拖拉机，因为后边多带播种机，1天就种88垧8亩大豆。
地种的多了，拖拉机烧的油就节省了。按规定是1垧地烧4.5公斤油，王世成那台拖拉机才烧了
1.5公斤，所以他当选为劳动模范，到秋天就到北京去，出席全国工农兵劳模代表大会，看到
了咱们的毛主席。
提起这个王世成，那年才20岁，身强力壮，能吃苦，能受累，心又灵，手又巧，凡他不懂
的东西，又肯下功夫往里钻，所以他学技术就会的快。要知道——这里光是提到1个王世成，
还有100多名年轻小伙子，生龙活虎，都和王世成差不多，很快就学会了技术。象现在拖拉机
大队的大队长、指导员、中队长、工会主席……都是那时候的学员。
他们除了研究开拖拉机，尽量想办法在后面多带作业机以外，还想了很多办法，叫拖拉机
一年到头不闲着。因为开荒、耙地、种地，都是春天的活儿，可是，把很多活都堆到这个时候，
就干不过来。若是再多来机器呢?别的时候又都闲着，又是个浪费。所以拖拉机队的人们，就
想办法把活匀到四季来做。比方他们夏天开荒，秋天翻地，冬天还可以用拖拉机运粮食，运木
料。种地也把槎口配搭好，有早有晚，不是赶到一个时候。别看机器少，还能多干活。
这一批开拖拉机的人们，已经完全成了工人。是查哈阳农场生产上的主力。
(五)机械耕作队
机械耕作队，是另一种经营管理的形式。从1951年开始试办。
具体办法是这样：农场划出480垧地，拨出够用的拖拉机、农具、种籽，还有100人。这里
面有队长、副队长、技师和开拖拉机的，大约20个人；剩下的那80个人，也都是参加农场工作
的农业工人。由他们包耕这480垧地，全部种稻子。
耕种的方法呢?先开3台拖拉机来，把地翻一遍，耙一遍，再用拖拉机播种，种完以后，再
垒池埂子，放进水来，这个办法叫作“水田旱种”(此法还是试办，还不能推广)。第一年试办，
苗长得挺好。老百姓是全用人工种稻子，1个办法是插秧，1个办法是撒籽，都不跟机器来得快。
这样种还有个好处：稻苗成了垄，就能用锄草机锄草。因为地里有水，不能开大机器进地；可
是能用人工用手推的小型锄草机除草，比起拨草，还是快得多。所以，垒池埂子、放水、堵水、
锄草，都是用人工来做；等到稻子熟了的时候，就提前几天把埂子平了，把水放出，把地晒干，
再把联合收割机开来，连割稻子带打场。这样，全年的生产过程，差不多是一半机器，一半人
力。所以他们才能平均1个人种4垧8亩稻子(完全用人工，顶多1个人种3垧)。这还不说，春天种
地、翻地的时候，农业工人们还能干别的活儿；一到夏天，开拖拉机的，就又到别处开荒去了。
他们都是挣的工资，开拖拉机的能挣200分上下，农业工人平均135分，这算是基本工资。
另外还订了个奖励的办法：就是事先规定了生产数目，按着本地一般产量(再加上机器耕的深，
种的匀，打的净)，规定一垧地收成3，000公斤稻子。若是工人特别努力，精耕细作，后来多
打了粮食，就把超过规定的粮食，拿一半归公，另一半奖励机械耕作队的队员。他们算了一
下：若是每垧地的产量，能超过500公斤，那么，每个农业工人所得的奖金，大约能顶半年的
工资，怎么分配奖金呢?队员们还要开会评论，谁出的力大，谁就得的多，一点也不埋没人。
这种机械耕作队，是机械农场的一种经营方式。这个办法，不论对国家，对个人，都有好
处。因为除了基本工资以外，还有奖励制度，农业工人多出力，增加了收成，就能多得奖金，
不冤枉力气，不埋没人才。另一方面，生产的粮食越多，国家的建设也就越快。所以，苏联的
国营机械农场，到现在还有这种经营方式。
(六)合作生产组
合作生产组，是另一种包耕形式，1949年就开始实行了。
拿张文芳合作生产组作例子。张文芳是本地住户，他联合26个农民，成立合作生产组，包
耕农场的112墒水田。
这种合作生产组，有耕作条例，里面规定了：地和籽种都是农场的，凡是能用机器干的活，
象翻地、耙地、打场，都由农场负责。剩下别的活，象撒种、垒埂子、除草、收割，都由生
产组负责。拉稻子的车马，各种农具，也都由生产组自己预备。
怎么分红呢?办法是——谁下了多大本钱，谁就该分多少红。比如农场负担公粮、水利费、
办公费、油料费等，都要匀到每垧地里去。生产组就要按多少工来计算。这么算的分红数是
——农场得全部收成的45.29％。合作生产组也有奖励制度，规定每垧地生产2500公斤稻子，
若是超过了这个数目，那么超过的那一部分，先照上面那个规定分红，然后再把农场多得的那
一部分，抽出20％来，奖励生产组。
生产组的人们，都是住在自己家里，还能捎带着挑水、喂牲口，只要不耽误组里干活就行。
他们分配粮食的办法是——拿全年的工数，去分所得的粮食，算出一个工应得多少粮来，再看
每人做多少工，就分多少粮。
评工记帐的办法：第一、专有文书，每天记帐，共出多少工，干多少活(因为每天还得给
农场写报告)。用了谁的车马，也算成人工记上帐。第二、每1个工的工资，要看地里活忙不忙，
可以临时变动。比如不忙的时候，他们规定1个工20斤稻子，到了垒池埂子最紧张最吃累的时候，
1个工就涨到60斤稻子，因为这样分配，又合理、又可避免耍尖头。第三，每10天评一次工，劳
动力弱的，劳动态度不好的，都要看情况减低分数，转变好了，马上就又给增加，所以每人都
很认真评工。第四、对劳动力特别强，或有特别技能的人，组里自己还给奖励。比如暴宗海，
常年担任打头的，吴振民有多年种稻经验，大家评议以后，他俩每人每年多分500公斤稻子。
除了上面所说的各种制度以外，他们各家都有几亩菜园地，种点菜吃着方便。全组还合开
8垧水田，算是公共财产，大伙儿动手种，大伙分粮。有些副业——农闲时拉脚、托坯、包工
盖房，他们也在一块儿干。现在，还正计划买草袋机器，这就能把妇女也组织起来，纺草绳、
织草袋。还计划着买柴油碾米机，除了碾本组生产的稻子以外，还能包工碾别人的稻子。真能
做到这样，就是为将来的集体农庄打底子。怪不得组里鄢有才就说：“将来我们组还买拖拉机
呢，成立小型集体农庄!”
象张文芳生产组这样的组，1951年共有32个组，将近600人，包耕2200多垧水田。
(七)生活改善了
那些开拖拉机的和农业工人们，都是热情地积极地劳动着，他们都给国家创造了很多财富，
积累了建设资金。随着生产的提高，他们的生活也显著的上升了。
机械耕作队的农业工人，每月的基本工资是135分，全年总数是1620分，能在当地买粮5，000
公斤。例如机械耕作队的农业工人李国君，虽然才到农场5个月，可是他每月都往家里寄钱；自
己还买了黑斜文的制服裤、淡青色翻领衬衣、背心、胶鞋。还花7万元买1支自来水笔，宁肯不
睡午觉，也要学习文化，因为他计划提高文化后，将来好去学开拖拉机。
要看合作生产组的农民们生活怎样，还是拿张文芳生产组作比喻：1950年，全组24人，种
78垧地，共分稻子91，000多公斤。收拾场院，拾稻穗子，一共拾了12，000公斤。农闲的时候
拉脚、托坯、盖房，共得稻子17，500公斤。所以他们组里，每人分了5000公斤稻子，按五两
五钱稻子合1斤粗粮，那么就是9，050公斤粗粮，顶两个农民1年的收成。所以，他们这个组在
一年以内，就买进8头牛，10辆钢轴车。张文芳本人，解放以前是个穷佃户，自从和农场合作种
3年地以后，现在除了有足够的粮食，衣被以外，还有3头牛、1台车，11口猪，鸡、鸭、鹅70只，
还有1台打草绳机，1台织草袋机。
他们永远不会忘记：就在五年以前，他们吃的粮食，还掺着一半秕糠，十来岁的孩子还穿
不上裤子，连一根牲口毛也没有，只有共产党来了，才领导他们进行土地改革，分了地、分了
车马，再没有人来剥削他们了。也只有共产党来了，才把这过去日本鬼子用来剥削人民的工具，
变成为人民服务的了。
附近的农民们，现在不光是吃饱了肚子，并且每天也都能吃到大米了。农业工人们，还办
了工人食堂，想吃什么，都能够随便要菜要饭。在供销合作社，还能买到各种日常生活必需品
和点心、饼干、糖果。这个供销社有300多种货物，从早到晚，都不断有人买东西。若是有人
用特别货物，象结婚用品等，供销社还能在办货时，给代买。1951年春季，有很多社员要求安
玻璃窗子，当时供销社就为这事去齐齐哈尔，买来大批玻璃，找好木匠，把宿舍的窗户换上了
大玻璃。
(八)文化提高了
在农场里，不论是开拖拉机的，农业工人，或者是赶大车的、放牛的、都要学习文化、学
习时事政治，学习技术，一天上一次课；拖拉机队还参加了理论学习。当初，农民们来农场工
作登记的时候，一问到他什么出身，就赶忙说：“庄稼人!不识字，大老粗!”他们把这看成是
光荣的事，显着家庭成份好。现在呢?这种风气是彻底转过来了，谁都觉着“大老粗”害羞，
在机械耕作队，有一个叫高永才的农业工人，干活很积极，一问他识多少字，他立刻就脸红了，
慢慢吞吞地说：“识50个字。”到农场才3个月，已经认识了50个字，并不算很坏，可是，另
一个农业工人姜连生说了：“我们一起来的，都认识了100字出头啦!”他们学习也真抓的紧，
每天睡午觉的时候，都有一多半人练字，读报纸。
在总场，有阅览室，摆着2400多种书，各种报纸，随便进去看。有职工子弟学校，收了58
个职工的子弟，在这里上学。有职工俱乐部，能装下600人，在这里开会、演戏。有业余剧团，
能演出20多个节目；各单位也都能演戏。1951年春耕结束，拖拉机由各作业区回来的时候，总
场的业余剧团，演戏慰劳拖拉机队员们。这些开拖拉机的，忙了一春天，可是精神却特别旺盛，
每个中队也都演了节目，来答谢总场。一直演到半夜以后。他们还有小电影机，能演电影。有
广播站，安上15个喇叭筒，又能用它传达总场的通知；工人们下了班，可以随便坐在树下，或
者躺在自己的铺上，去听时事新闻，听大鼓书。
翻开查哈阳的老帐看看，庄稼人有了病，谁也找不到医生，吃不着药。可是现在农业工人
的宿舍里，常常有穿着白衣裳的医生、护士出来进去。有门诊，看临时小病，还专有病房，重
病能住院。还有专为职工家属接生的助产士，常常是忙着接生。1951年7月里，有1个工人得
了急症，肚子疼得蜷成1个团儿，大夥正着急，医生来了，仔细检查了一遍，就说：“这叫急
性盲肠炎”，马上抬到医院去，开了刀，缝上口，半月以后就治好出院了。农业工人们还实行
了劳动保险，生、老、病、死，都有劳动保险金来辅助一部分。这些农业工人们都说是：“这
比有儿子还强!”
学习文化、看电影、办理医院、劳动保险……这些工作都由工会来领导。因为农场刚刚成
立不久，农业工人们就建立了自己的组织——工会，工人们进一步团结起来了，也有了专为自
己办事的机关。
(九)革命的大家庭
这些农业工人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大体上分这两种情况：一种是象李国君这个样的，
他原来是个庄稼人，他27岁，家里1个老婆，1个孩子，土地改革时，分了1垧半地。后来成立
了互助组，人手多了，他就把地交给互助组种，老婆参加互助组，顶半个劳动力，自己到农
场里来工作。另一种是张达仲这个样的，他22岁，家里是9口人，6垧3亩地，除他以外，家里
还有两个劳动力，他也自动来到农场。这两个人的情况，都是有了多余的劳动力，他们才出来
“找工作”的。到了查哈阳一看，这么宽阔的土地，又有这么多的拖拉机，李国君当时就说：
“咱们祖国是这么广阔，这么可爱!比在家里种那两垧地，可是痛快多了”他又说：“越住常
了，就越是不想离开这里。”他正计划着把老婆孩子接来，在这里安家。在生活上，也很快克
服了过去的散漫劲，高高兴兴地过着集体生活。不论起床、吃饭、上课、下地，都是一齐动作；
不能象在家里，不愿起来，就多躺一会儿。乍来的时候，觉着这里挺憋屈，可是，不到1个月
就过惯了，干什么都想大伙儿在一块儿。比如刚吃完饭，大伙儿都在院里打球、唱歌，活蹦乱
跳，谁也不肯躺到铺上去呆着。到这时候，李国君才感觉到：并不是到这里来“找工作”，是
走进了革命的大家庭!
在生产上，这些农业工人们，大大发扬了刻苦耐劳的精神。春天垒池埂子的时候，他们就
发动了竞赛，这个班和那个班就赛起来了。结果是——比老百姓的做法快了三分之一。夏天除
草，他们的两条腿天天在水里泡着，头上顶着滚热的太阳，并没有人叫苦；还提出来延长劳动
时间。这是因为他们受到了“爱国丰产运动”的教育，大伙儿都下了决心：用多打粮的行动，
爱护自己的国家。还有，他们非常知道爱护公共财产，不随便毁坏1件东西。手推除草机坏了，
都是自己抽空收拾，不靠别人。这是因为他们都是从苦日子走过来的，就非常爱惜劳动果实，
不论是一棵苗，一粒米，都看得比自己家里的还重要。这些问题都已经说明了一一他们不仅是
参加了这个大家庭，还把自己看成是这个大家庭的当家人。
自从抗美援朝总会发出三大号召以后，拖拉机手和农业工人都捐献了三天、五天的工资，
购买飞机大炮。王世成捐了十天工资，完全是星期不休息，增加的收入。合作生产组，主要是
订出精耕细作的计划，保证超过规定产量，然后再把多分的粮，拿出一部分捐献。
这个革命的大家庭，把每一个农业工人，从思想上，政治上，都提高了一步，他们提高了
觉悟，学会了本领，决心把这个革命的大家庭建设的更好。
(十)因为来了共产党
农业工人和合作生产组的农民们，生活改善了，文化提高了，思想进步了，就是因为他们
参加了国家的农场。为什么过去每一个朝代都没有这样的农场，偏偏到现在才有了呢?就是因
为来了共产党。
过去，地都在地主手里，农民不是给地主捞青，就得抗活，不论是哪一种，穷人受一年苦，
也得给地主拿一多半去。地主——提起这两个字来，就引起了心头恨!他们吃完了穷人的肉，喝
光了穷人的血，饿死了活该，他能够开办象今天这样的农场吗?那是绝对不能的!
在资本主义国家里，象美国、英国、法国……也不可能办咱们这样的农场。因为他们的地，
都掌握在国家的几个大财阀手里，这些大财阀，就是最大的地主，专门剥削穷人。他们虽然
也有“农场”，也使用拖拉机，可是这些农场、拖拉机，都是为少数大财阀服务的工具，都是
为的他们发更大的财；农民们还是照样挨饿受冻。一个大财阀吃一顿饭能顶一个穷人过一年的
生活。在那样的国家里，想办咱们这样的农场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有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社
会，新民主主义社会，才能有这样的农场!
“……农民的胜利，只有在工人阶级及其政党——共产党的领导之下，在条件具备时，经过
农业经济的集体化，走向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查哈阳农场的农业工人，和合作生产组的农
民们，就是照着这个指示往前走。因为他们先走了一步，所以他们的生活、文化、思想，就比
咱们先进了一步。到1951年止，东北已有40多处公营机械农场。它的生产总值，已占东北生产
总值的1％。它为我们培养了大批干部和积累了好多生产经验，为将来农业集体化打下了基础。
象这样的农场，还会不断地增加。由此我们也看到农业发展的远景。
(十一)向着社会主义前进
查哈阳机械农场，在农业生产上，给我们指出了远景，让我们亲眼看到集体劳动和用拖拉
机种地的好处，使我们的劳动和生活有了奔头。咱们再看看苏联的集体农庄。苏联是社会主义
国家，全国的土地，都收归国有，集体农庄种国家的土地，有永远的使用权，光拿农业税就行。
集体农庄有拖拉机、汽车及其他各种农具，有修理机器的工厂，有合理的分工和严密的制度。
国营农场和集体农庄，每年从国家得到大量机器，所以就大大的提高了生产力。1951年，得
到了1327千台拖拉机，5万4千台联合收割机和200万台农业机器与工具。苏联的农业电气化，
正在大规模地进行着。一年到头的耕种过程，几乎全部使用机器，省下了很多人工，有的到大
工厂里去，有的就来建设自己的农庄，或者专门研究技术，发展副业生产。提起了改良农业技
术，他们把这事看得挺重要，每个集体农庄，都有专人负责研究，有的时候，还有农业科学专
家来亲自指导。因此他们平均产量已经比以前提高了许多，一垧地的小麦，能打5000多公斤，
一口猪能长五、六百斤重。他们住的乡村和城市一样，也有柏油大马路，来往坐汽车，住的是
洋灰房，又结实，又干净。做完了活，可以到俱乐部去看电影，到图书馆去看书，也可以去理
发、洗澡、有了病就到自己的医院里去治。时常开晚会，跳舞、唱歌、演戏……苏联农民的生
活，比起张文芳生产组的农民来，不知要强多少倍呢!
看吧!苏联的集体农庄，就是咱们往前奔的目标。怎么样才能达到这个目标呢?就是要走组
织起来的道路，搞好互助组和农业生产合作社，大伙一齐努力，大大增加生产。还要多种商品
粮，多种工业原料，供给工人老大哥，只有工业发展了，工人老大哥才能给咱们制造更多的机
器，有了机器，提高了产量，才能走到社会主义去。听说有少数的人，想不通这个道理，他错
误地认为社会主义就是“归大堆”，有的人就不好好发展生产了，也不添车买马了，干坐着等。
有的人说：“别看你现在的生产好，到社会主义我还不能和你一样吗?"要知道，咱们越是生产
的多，社会主义才来的越快，如果大家都不富裕，你瞧我，我等着你，等到社会主义去拣便宜，
那么永远也达不到社会主义，这种想法不但到不了社会主义，就连现在的生活也是过不好的。
因为我们还要经过一个比较长的时间，在工人阶级领导下，经过全体人民的努力，才能达到社
会主义。实际上就是到了社会主义，也不是什么“归大堆”，那时分配的原则是：按劳取酬，
也就是多劳动多得，劳动少的少得，每家生活上的东西还是归个人所有。所以说：有了共产党
的领导，还要靠大家伙儿一齐努力，搞好互助合作，大家都富裕起来，这才能很快地走向农业
集体化，到达社会主义社会。
但是这里有个问题，必须讲清，有的人认为：将来咱们的集体农庄就是和查哈阳农场一模
一样。这种看法是不对的，因为集体农庄和国营农场是不同的。现在查哈阳机械农场还是初办，
还有些其它形式在里边，如合作生产组，但是它基本上是和苏联的国营农场是一样的，现在我
们就谈一谈苏联的国营农场与集体农庄的主要区别：
1. 国营农场的主人是国家，集体农庄的主人是全体集体农庄的庄员。在国营农场参加劳
动的人，都是农业工人，可是集体农庄，是在国家领导之下，由农民自愿结合的，进行共同的
集体农业生产；
2. 国营农场的一切财产、机器、牲畜、生产出来的产品，全是属于国家的。分配也是由
国家来分配。在集体农庄里就不一样，所有一切公产、农具、耕畜和五谷杂粮、蔬菜、肉类、
牛奶等，都是属于集体农庄的。可是，集体农庄应交给国家农业税。另外留出一部分供集体农
庄公共使用外，其余都是由庄员每个人所出的劳动数量来分配产品和现金。
3. 国营农场里的农业工人，每月挣工资。在集体农庄工作的庄员们，是按着劳动天数多
少和好坏，由集体农庄的总收入中，分得个人的一份，因之他的收入是不固定的，生产的越多，
他们的收入也就越多。
4. 国营农场的管理人员，是由政府派来的，集体农庄的管理人，是由庄员们自己选举的。
国营农场和集体农庄，虽然有不同之处，可是也有相同之处，共有下列几点：
① 国营农场和集体农庄，都是社会主义农业。它的生产，都是在国家统一领导下，有计
划的进行的；
② 国营农场和集体农庄的主要生产工具，已公共化，都是使用机器生产；
③ 没有人剥削人的现象。
明白了这些问题，心里就更有底了，目标也就更明确了，那么咱们就一齐努力，向着这个
目标前进吧!
(原载于《东北日报》1952年4月版，作者方青系当时《东北日报》记者)
四、〔通讯〕田野上传来嘹亮的歌声
《人民日报》记者 田 流
春耕季节访问查哈阳农场，使人格外兴奋，拖拉机吼叫着在原野上耕耘，汽车一辆紧跟一
辆，往田里运送种子和肥料；水利工程处的工人挥舞着两条有力的臂膀，不知疲倦地修筑着新
的灌溉渠道。到处是紧张的劳动，到处是快乐的歌声。
查哈阳农场在大兴安岭东麓，嫩江西面的大草原上。它是黑龙江省最大的地方国营水旱田
机械农场。现在，该场1千多名职工，正为实现他们向全国各国营农场提出的爱国增产竞赛条
件而努力。他们说：“要使农场的每一块土地，都获得高额产量。”他们计划水稻每公顷(1公
顷合15亩)收获2，780公斤，小麦1，142公斤，大豆1，472公斤，比当地农民的产量高出39％、
63％和28％。在北满的气候条件下，能够使3，320公顷水稻，755公顷小麦和544公顷大豆，
平均得到这样的高额产量，真是十分可喜的事情。但查哈阳农场的工人，并不以此为满足。他
们说：“除了完成国家的生产任务外，再增产节约250万公斤水稻，响应毛主席的号召，支持
我们最可爱的人——中国人民志愿军。”
一个晴朗的日子，我去访问第四作业区。第四作业区共有1，100公顷土地，都是水田。除
了30公顷土地用轮作法种植大豆和牧草外，全部耕地都种水稻。查哈阳农场为了更好地担负起
国营农场在生产上的示范作用，在农场经营的各种作物中，都划出了示范区。农场的200公顷
水稻示范田就在第四作业区里。这200公顷示范水稻，每公顷要达到4，000到5，000公斤的高
额产量，比当地农民的产量高一倍到一倍半。
第四作业区是王士林机耕队负责耕作的。王士林是个雇农的儿子，1948年成立农场时，到
农场来学开拖拉机，1950年，他运用苏联的先进经验，实行拖拉机牵引多台农机具的联结作业，
创造了一天耕地127.69公顷的纪录，超过国家的效率定额50％；燃料消耗也降低了50％。1951
年播种小麦时，又超过国家定额39％，创造了日播96公顷的新纪录。因为他在生产上有巨大的
成就，被选为黑龙江省的特等劳动模范。今年，他升任为第四作业区的机耕队长。
王士林当了队长，还是离不开他那心爱的拖拉机。他从早到晚成天在田里奔波巡视，从这
个机耕小队走到那个机耕小队，从这台拖拉机爬上那台拖拉机，检查和指导工作。为了帮助队
员们更快地掌握技术，他常常跳上拖拉机，亲自操作一阵，给新手们示范。王士林又是第四作
业区的青年团书记。他对团员们的教育和团的群众工作非常重视，检查工作时总要给大家读报
讲时事。4月14日到20日，连接下了几天大雨雪，拖拉机不能下地耕作。他就利用这个机会，
白天领导各小队学习操作规程和检查爱国公约，晚上发动大家开娱乐晚会。队员们在他的领导
下，劳动生活又紧张又快乐。
北满天气很冷，全年只有120天无霜期，水稻的生长期也是120天。因此必须适时播种。稍
一迟延，水稻便会因生长期不足而欠收。王士林为了争取时间，搬到田里去住，免得往返走路，
耽误时间。田里没有房子，就搭起临时窝棚。夜里天气冷，人们在潮湿的窝棚里冻得直打颤，
但是没有一个说难道苦的。为了争取时间，他们日夜工作。夜里耙地是很困难的，最容易重复
和遗漏。重复则浪费时间和油料；遗漏则影响工作质量，将来庄稼长不好。胡继业小队的拖拉
机上没有灯，工作起来更是困难。可是队员们说：“季节不等人，没灯咱也干。”助手挥着白
手巾在头前引路，驾驶员看着前面的人影前进。后半夜天气冷起来，“泛浆”的泥土粘在耙片
上，不大一会儿就冻住了，这种情况严重地影响了作业效率。耙出来的地，质量也不好。寇文
元小队的拖拉机助手、青年团员史金生，用手把粘在耙片上的泥土抠下来，给驾驶员创造出顺
利的工作条件。第二天夜里，他带着一根小铁棍，用铁棍打掉耙片上的泥土。爱国增产运动中
谁肯落后呢?史金生创造性的劳动，立时在全队传播开来，很快就成为每个人的实际行动了。
王士林机耕队就是这样地工作着。他们不仅战胜了自然界给予的困难，如期完成了春季耙
地工作，为及时播种创造了条件；而且还在作业中创造了新的工作方法。农场技术指导是根据
土地的状况，计划耙6遍才能达到农业上的要求。王士林机耕队员们发挥了创造性，加重耙具
机的重量。并在耙具后面带上“拖子”。这样，耙4遍就达到了耙6遍的质量，不仅节省了那两
遍的机器磨损和人工，争取了时间，还节省了那两遍的油料。王士林说：“这只是开始，以后
在播种、收割、耕地中，都要想尽一切办法，提高效率，节省燃料，全年要为国家节省2万公
斤柴油。”这只是第四作业区增产节约的一个角落的情况。在全作业区，机耕队有机耕队的增
产节约计划，农工队有农工队的增产节约计划，集体有集体的计划，个人有个人的计划。全作
业区准备从提高单位面积产量上，增产80多万公斤水稻，加上其他方面的增产和节约，今年共
为国家创造115万公斤水稻的超计划财富。
春天里，查哈阳农场的田野上，总是荡漾着快乐的歌声：
我们是一群勇敢的姑娘，
都有建设祖国的远大理想……
从翻身的农村……来到这祖国的边疆。
组成新中国第一个女拖拉机队，
梁军就是我们的队长。
这是梁军女拖拉机队年轻的队员们唱的歌，她们正驾驶着自己的“钢马”，在春天的田野
上紧张地播种小麦。今年第一作业区播种小麦的面积，占全场小麦面积一半还多。在北满，大
面积播种小麦，是一场紧张的战斗。北满的草原常是春旱秋涝，正当种子发芽生长，需要水份
的时候，天旱地干；在麦子成熟的收割季节，又常常碰到连绵的阴雨。这种自然灾害，对于大
面积作业的危害特别严重。1951年，农场的1600多公顷麦子，虽然长得都很好，但麦收前后一
连下了60多天雨。机器下不了地，这样大的面积用人工收割，哪能来得及呢?结果，许多麦子
没有收回来，“丰产了但是没有丰收。”要获得丰收，就必须实行新的耕作法——提前播种。
这样，一是可以利用溶雪的水份，使种子顺利发芽；二是可以提前成熟，躲开阴雨的危害。因
此，春季的小麦播种作业，便成了一件非常紧张的战斗作业，要充分发挥每个人的劳动热情与
智慧，要充分发挥机械的效能。和时间竞赛并战胜时间，才能获得丰收。梁军女拖拉机队在斗
争中获得了胜利，如期地完成了播麦任务。黑龙江省农业厅赵达副厅长检查了她们的工作以后
说：“作业质量合乎农业要求，给丰收打下了良好基础”。
一天晚饭后，我到农场俱乐部去看工人们排戏，高大的俱乐部被电灯照得雪亮，屋里挤满
了人。这边一群人围着风琴练习唱歌，那边一群人学习红绸舞。在彩排歌剧“赵小兰”的人群
中，我看到了刘淑新。她现在的情形，和在田野上完全不同了。她的衣服整洁合体，秀丽的脸
上泛着健康的红光。她才20岁，是个长工的女儿。她在紧张的麦播作业中，同另一位女拖拉机
手，名叫萨仁的蒙古族姑娘，差不多同时地创造了每小时播种4.63公顷的纪录，超过农场向全
国各机械农场竞赛的效率标准13％以上。
要想把查哈阳农场的爱国增产运动的各方面，——加以描述，是不可能，也不必要。每个
角落都沸腾着爱国主义的劳动热潮，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贡献着自己的智慧和力量。
汽车司机老梁，虽然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但干起工作来，比年轻的小伙子还性急。从齐齐哈
尔往农场运输苏联优良麦种时，一次就运3，000多公斤，超过负荷三分之一。问他为什么这样
干?他说：“增产节约啊!”伙房的大师傅也参加到爱国增产运动中来了，他们向工人保证：不
但要把饭菜做好，还要保证随时都有热饭和开水。
离开农场的那天早晨，赵达副厅长条理清楚地向我谈起农场的增产运动。他原是农场场长，
不久前才调任黑龙江省农业厅副厅长，这次是来农场检查春耕工作的。他说：农场今年取得增
产的条件，第一是地整的好，庄稼是在地上长的，地好必然庄稼壮。第二是种子都经过精选和
消毒，并且有三分之一以上是经过多年培育的优良品种。第三是普遍大量施肥，这是往年没有
的。最后，赵副厅长加重语气说：“是全体职工高度的爱国主义劳动热情，它可以创造出生产
奇迹来。”
工人阶级的爱国主义劳动，可以创造出生产奇迹。我看到各个作业区的爱国增产计划，极
大地超过总场提出的增产节约250万公斤水稻的目标，而职工的劳动实践，又极大地超越了自
己的计划。查哈阳农场全体职工，已经创造出不少生产奇迹，还正在创造着新的奇迹。我们正
在谈话的时候，田野上又传来了嘹亮的歌声：
拖拉机和我们一同歌唱，
北大荒改变了旧日的模样；
那碧绿的稻田，那金色的麦浪，
那美丽的果园，那成群的牛羊；
幸福在这里蓬勃生长，
我们的劳动更愉快，
要把全中国都改变得美丽富强。
(选自1952年10月《人民日报》)
五、〔特写〕 两个蒙古族姑娘
《人民日报》记者 田 流
黑龙江省国营查哈阳农场里，有两个蒙古族姑娘。一个叫萨仁，一个叫索跃尔玛。她们是
全国闻名的梁军女拖拉机队——新中国第一个女拖拉机队优秀的驾驶手。今年春季播种对，创
造了一点钟播种4.63公顷的纪录。超过该场向全国机械农场爱国生产竞赛的标准13％以上。
我第一次遇到萨仁和索跃尔玛，是在4月的一个黄昏。那时，驾驶手们已经收工了，索跃
尔玛却还在晚霞映红了的土地上紧张播种。其他的驾驶手，正在保养她们的拖拉机。在标着“
第七号”的纳齐拖拉机下，一个身穿淡灰色制服，身材高大健壮的女同志，正在用力地紧轴瓦。
她那宽大健康的脸孔，因用力过猛胀得通红了。一位站在拖拉机旁边的男同志——梁军拖拉
机队的机械技师，一再向她喊：“这是要用大力气的，我来吧。”可是那位女同志，总是用同
样的一句话快乐地回答他：“就快好了，我行哪。”
这就是萨仁。以后同萨仁和索跃尔玛熟识后。我曾问萨仁为什么不肯接受别人的帮助。她
说：“现在他会修理，能来帮助我，将来回到内蒙后谁来帮助我呢?”索跃尔玛也说：“我们
什么都要懂得，都要自己会做。驾驶、修理、农业知识……什么都得学会。内蒙人民派我们来
是要我们学好本领，回去建设内蒙现代化农业，不是叫我们回去后还是事事不懂，事事要人来
帮助的”。
工作为着美好的理想。她们从来到梁军女拖拉机队的第一天起，就以蒙古族人民特有的刚
毅豪迈的性格，克服着各种困难，沉醉在疯狂般的学习劳动的激情里。
1950年，萨仁在21岁的时候，同17的索跃尔玛，一块来到梁军女拖拉机队里。陌生的地方，
陌生的生活方式，给两个刚刚走出内蒙草原的年轻姑娘带来很多的困难。她俩文化程度低，虽
然解放后读过三、四年书，但对于艰难的方块字，仍然还是“常常见面，不知姓名”。现在回
忆起当时的困难情景时，快活的索跃尔玛天真地说：“要是自己来学习的，早就回去了，想到
是全族人民派我们来的，就咬住牙坚持着……”萨仁年岁大些，是有两年团龄的青年团员，来
梁军拖拉机队前3个月，又光荣地参加了共产党。虽然遇到和索跃尔玛同样的困难，却一时也没
有忘记一个共产党员在困难面前的应有态度，她常常鼓励年轻的索跃尔玛：“我们决不能辜负
全族人民的期望。
生活在毛泽东时代的中国各民族，无论在哪里，都会象在自己的家中，感到兄妹般的友谊
和关怀。这一点，萨仁和索跃尔玛是体会得很深的。梁军和她的女拖拉机手们，其他的学员和
农业工人们，都给她们手足般的关怀和照顾。梁军对她俩更是特别关心，常常用自己的亲身经
历坚定她们的信心：“我和你俩一样，我能行，你们也能行。”又说：“我是新中国第一个女
拖拉机手，你们就是第二个梁军，新内蒙第一个女拖拉机手。”梁军为了提高她俩的文化，使
她们早一天掌握技术，常常在人们都己入睡的深夜，不知疲倦地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她们；在实
际作业时，更多地给她们以练习的机会，一面让她们大胆地做，一面细心地给她俩讲解。这样
不到半年，她俩就学会了驾驶拖拉机；现在都能单独顶一台车，进行复杂的联结作业了。
萨仁和索跃尔玛勇敢而勤劳，两个人的劳动成果，在全队都是有名的。
今年萨仁驾驶的“第七号”纳齐拖拉机，担负着全队麦田的播前镇压和播后镇压作业。在
北满，春季作业是件十分紧张的工作。这里的气候，春天雨量很少，全年400公厘的降雨量，
差不多都集中在八月份前后的麦收季节。种个十亩八亩麦子遇到阴天下雨，突击一下就抢收回
来了。上万亩的大面积作业，如遇到连日阴雨不能使用机械作业时，损失就大了。为了使麦子
早日成熟，不让成熟的麦子收获时遭受损失，必须改变传统的旧耕作法，提前播种。同样，为
了预防春旱，保存地里的水份，又必须实行播前镇压和播后镇压的科学耕作方法。萨仁知道自
己的任务在播种中的重要性：“我能提前完成播前镇压，就能提前播种期。我镇压得好，就能
防旱抗旱。”农场领导为了照顾女同志的身体是不允许她们夜间作业的，但是梁军女拖拉机队
负责耕作的第一作业区，夜间总是灯光闪闪，拖拉机吼声不断。
一天，已经是大黑了，萨仁还没有回来，起初人们也不在意————梁军女拖拉机队的女
将们，一个赛如一个，不到天黑得什么也看不见时，是谁也不肯收工的。但已是夜里11点钟了，
还不见萨仁回来，大家着急了。作业区主任跑到田里，高声呼喊着萨仁的名字，但哪里又有半
声回应!在田野里转了好久，才找到她们；原来萨仁和她的两个小助手在野地里睡着了。作业
区主任一见就火了：“为什么不回去?睡在野地里冻出病怎么办?……”等作业区主任一阵脾气
发过去后，萨仁知错认错地说：“天已半夜多了，现在就是回去，还没等到睡着又天亮啦，以
后改了就是。今天就让我们在这休息一会吧。……”主任看看表，果然离天亮不远了，只得严
厉地说：“以后要再这样，一定受处分。”便回去了——其实，萨仁她们刚停车不久，打算略
微休息一下就再继续工作，恰在这时候听到作业区主任喊她们，才假装睡觉的样子的。作业区
主任刚走，她们又开始作业了。
什么力量使萨仁忘掉了疲劳，夜晚还不肯回去?4月17日——一个大雨雪的日子，拖拉机不
能下地，在农场技术指导室，我遇到萨仁和索跃尔玛，向她们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我们从来就不知道疲劳。”萨仁和索跃尔玛说：“要说过去那才叫苦啦。”两个蒙古族
姑娘向我谈起了她们过去的苦难生活。
萨仁的父亲给牧主放牛，同时租着地主一点地。小萨仁从七、八岁时，就必须分担着家庭
生活的重担了。父亲去放牛，萨仁就到田里去拔草；父亲去锄地，她就到荒草野甸去放牧。凄
风苦雨的秋夜里，只披着一块破布片的小萨仁又冷又怕。到她16岁的时候，这种苦日子她再也
忍受不住了，她到1个毛织工厂里去做工。伪满时代，在敌人的工厂里做工，那苦楚并不比给
地主放牛少一点。……旧社会里，穷人的命运到处是一样，一个更比一个苦。索跃尔玛10岁的
时候，就被拴在马背上，给地主放牧……。
解放，给年轻的萨仁和索跃尔玛带来了光明和希望，萨仁立即回到乌兰浩特市，转到一个
公营的被服厂里做工。在人民的工厂里，她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人生和自由，什么叫主人——
她自己就是企业的主人了。12岁的索跃尔玛也同父亲分得了土地和牛羊，到小学里读书去了，
新的生活在她们面前展开了一片新天地。不久萨仁便成了人人羡慕的先进生产者。1948年索跃
尔玛小学毕业出来，参加了内蒙文工团，骑着飞驰的骏马，把自由的歌声，送进草原的帐篷里。
也在这一年，萨仁成了青年团员。
在团的教育和帮助下，萨仁进步很快，1950年又光荣地参加了中国共产党。当年7 月，她
接受党给她的任务，同索跃尔玛到梁军女拖拉机队来学开拖拉机。在紧张的学习和劳动中，索
跃尔玛也在去年——1951年参加了新民主主义青年团。
萨仁和索跃尔玛还谈了许多蒙古族人民解放后日益美好的幸福生活。两个人的家庭，都在
土地改革中分到了土地和牛马。萨仁说：“原先给地主种地，给牧主放牛，如今种自己的土地，
放自己的牛马。”索跃尔玛是个活泼快乐的小姑娘，在她的“团员登记表”上，在许多优点的
后面写着这样一个缺点：“小孩性格，天真活泼，睡在床上还好说好笑”。这时她又笑起来：
“别光说父母翻身了，咱们翻的更大，要不解放，咱俩还能上学学技术?”萨仁看了她那天真无
邪的样子也笑起来，同意了她的话，并补充道：“这就是我们不知疲倦的缘故，毛主席给了我
们新生活，我们就要把它变得美丽。”
我问她们将来的理想是什么?
“做个好拖拉机手”。她俩都这样回答：“会驾驶、会修理，还能教给别人。在内蒙草原
上也建设现代化的机械农场。”
多么朴素美好的理想啊。
访问萨仁和索跃尔玛后，时间过去好久了，两个蒙古族姑娘勇敢勤劳的面影，时时生动地
浮现在记忆里。仿佛我遇到她们的地方，不是在黑龙江省查哈阳农场，而是在内蒙草原上。在
那里也建立起巨大的机械农场，有几百台拖拉机，正在滚滚前进，开垦着肥沃的内蒙草原。走
在最前列的，就是这两个蒙族姑娘：萨仁和索跃尔玛——新中国第二个梁军，新内蒙第一名女
拖拉机手。
(1953年发表于《人民日报》)
六、〔散文〕“北大荒”的鱼米之乡
——国营查哈阳地区农场群
新 春
幸福之路查哈阳，
金边金星诺敏江。
绿色海洋稻花香，
丰收的果实耀金光。
这是多么美妙的诗词呀!更美妙的是这个诗词的出处。它是由查哈阳地区农场职工把现有9
个农场的名子汇编而成的。这9个农场就是“幸福之路”和“海洋”两个养猪场；“查哈阳”、
“绿色海洋”、“稻花香”、“诺敏江”4个水田场；“丰收”、“金星”两个水早兼营场
及1个“金边”旱田场。在不久的将来，查哈阳地区的水田、旱田、贮水养鱼和林牧场都要有
更大规模的开发，那时就不是现在的9个农场而是10多个了。
人们对黑龙江的总评论是：地区辽阔，土地肥沃，雨量充沛；到过查哈阳地区的人更证实
了这点。说它辽阔，你想绕场一周，坐汽车跑就需要三天的时间，说土质肥，这里黑土层有的
几公尺深，黄土几乎是没有。新开的荒地可以几年不施肥，而庄稼还是生长良好。职工们在快
板诗中写道：
查哈阳的土地黑油油光，
金色的种子地里藏，
一年跨“黄河”、三年过“长江”，
我们是制造粮米的“大工厂”。
这里确实是制造粮米的大工厂。春耕、秋收是农场最忙的季节。在这些日子里，真是车水
马龙，人满田野。时间是最宝贵的东西，他们的口号是“时间就是粮食”。白天干、晚上也干。
夜晚在农场有特别的景色：遍地的拖拉机布满了几个农场，马达轰鸣、灯光四照，好象整个大
地在沸腾。真是：
农场的夜晚不平静，
远远传来战鼓声，
机器响，震耳聋，
好似说：我们的力量大无穷。
天空的月亮配繁星，
地下的灯光赛星星，
星星面对人微笑：
庆祝你们的好收成。
查哈阳地区不仅富饶，并且美丽、雄伟。
春季里，野花盛开，绿草铺地，柳树吐出了嫩叶，山丁子花放出它的香味，潺潺的流水声、
沥沥的鸟鸣，使你感到置身仙境。苏联专家尼柯连克到这里参观时说：“我真像是在旅行。”
走进这里，如入水城。纵横的水渠，座座的桥梁，诺敏江边建起的渠首大闸，处在左右对
峙的老头山、四方山之间，更显示了它的雄伟姿态。横座在黄蒿沟排水与中央干线相交的十字
交叉桥，它显示了人们控制自然的能力。中央干线的水从桥上急流向西，太平湖的水却偷偷地
从桥下面过，形成1个十字。如果这股水不够，这两股水可以互相补救。太平湖也是1个伟大的
工程，它把上流的几条小河汇集在这里。
“有水就有鱼”。春天，嫩江的鲤子逆水而上，游到每一块稻田里。秋季放水的时候，就
可见到一群群的鱼顺水而下。在公路上走着的人，差不多手里都提着成串的鱼。那些干在稻田
里的鱼就变成了肥料。只要你手脚勤快一点，吃鱼是不成问题的。1957年冬。仅太平湖一地就
捕捞了10多万公斤，如果走进职工食堂尝一尝他们的鱼，吃一吃油汪汪的大米饭，你就会感到
：鱼米之乡不独江南了。
省委欧阳钦书记曾说过：“我们要把北大荒变成历史的名词。”这一豪迈的语句，在查
哈阳地区来说，确实是历史名词了。
现在查哈阳地区农场办事处的驻地，已经有大型的中心修理厂，1年能加工两万吨的大米
加工厂，有面粉加工厂和制油酿酒厂，还有正在施工中的造纸厂。此外还有更多的粉房、豆腐
房等。这儿的供销社、新华书店、银行、邮局差不多每年都被评为模范单位。
职工俱乐部里每星期可以看到二、三次电影或京、评戏。运动场是职工们活跃的场所。他
们的职工医院已经有了X光和理疗设备。一行行排列整齐的电线杆，分别通向各场。跨过嫩江
和诺敏江由齐齐哈尔修过来的高压线路，现已伸展到这里，今年七月后就将在5个场里有了长
电。
使人感到特别新鲜的是：这里的职工除了能吃到用电力抽水灌溉的疏菜外，还不止一次地
吃到他们亲手栽培的苹果。苹果，黑龙江北部出的苹果是多么新鲜啊!它好似说：“让嘲笑北
大荒的人们，摘掉他们的保守眼镜吧!”
注：新春，即武新春笔名。在1956～1958年任查哈阳农场党委书记时写此抒情文章，在1958
年《北方》第6期上发表。
七、〔诗歌〕查哈阳灌区之歌
高福兴
(一)
当初春的响雷滚过第三十个惊蜇，
当开化的河水涌进纵横渠网扬波，
高天呀，驱尽了凝滞的冬云!
大地呀，挣断了冰雪的枷锁!
艳阳天下，树带伸展着鲜嫩的绿叶……
暖风怀里，花枝绽开了奇异的骨朵……
呵!机耕大道——新长征路上的铁流，
多少铁牛到阵，驾着春风驰过……
呵!育秧棚舍——春的透明车间，
多少秧苗涌出大门，流成条碧绿的河……
极目远眺啊，插秧机忙为广野织花绣锦，
那平整如绒的小畦上飘出来绿云朵朵……
侧耳倾听，清脆轰鸣的马达正鸣唱弦和，
那雄浑的音波撩动着人们心头的炽热……
哦，亲爱的战友啊，你猜得不错，
我这里唱的，并非是战场的硝烟，
我这里唱的，也不是工厂的炉火，
我这里唱的，正是东北的水乡——
查哈阳灌区之歌!
我唱啊，唱的是查哈阳灌区的美好春色，
我唱啊，唱的是美好春色怎样夺得……
同志们呵，让我们神游查哈阳百里沃野，
任满眼彩旗卷呵，卷起你我胸中的浪波!
战友们啊，让我们阔敞百尺坦荡胸怀，
任遍野绿浪拍呀，拍平你我起伏的心窝，
赞美吗?快快撕下白云当纸帛!
描画吗?快快提来嫩水作彩墨!
今天哪，站在建国三十周年的新春门槛，
面对洒满毛泽东思想阳光的寸寸沃土，
渠渠碧水，
面对实现伟大变革所带来的欣欣生机，
累累硕果，
该是我们共同抒发豪情的美好时刻!
(二)
是的，我作为生活在查哈阳灌区的作者，
对这里的一捧土、一滴水都不惜笔墨，
那么你，作为这里的开发者和建设者啊，
对于这里的爱，更会记得它是鲜血所沃!
记得：昔日那酷寒的暴风雪，
曾经在灌区平静的土地上肆虐……
记得：昔日那带辣的冷空气，
曾经把灌区苍生的生存线袭掠……
此刻呀，战友们，请莫责怪我——
我绝非有意不把话痛快地直说：
我不愿把它们写在这洁白的纸上，
因为那“帝、封、官”三个字血腥而龌龊!
那三大敌人——是吃人的豺狼一窝，
那三座大山——是吮血的魅魑三魔。
他们污秽的黑心，毒如蝎蛇!
他们贪婪的血口，垂诞厌恶!
提起他们，我们不禁要开启追思的蓬帆，
我们不禁要重翻血写的历史史册——
难忘那一九三九年，漫漫的长夜，
一群妖魔，竟然在这里疯狂无耻的作恶，
他们从长城南北抓来成千上万的劳工，
在这里拓荒、修渠、拦江、堵河……
他们扬言：“小小哈尔滨，大大查哈阳”，
掠夺的野心，早已把肥胖肚皮胀破!
他们的铁蹄践踏着查哈阳大地的肌肤，
把这里搅得天昏、地暗、水寒彻!
而把那些浴血拓荒，吸干骨髓的劳工们，
群群推进“万人坑”里，活活把生命剥夺!
为了建造百万F1本关东军的“后方基地”，
美丽富饶的查哈阳呵——
竟被野兽们蹂躏成人间地狱、历史冰河!
(三)
可是，黑暗呵，终究要在黎明中消失，
而且，光明呵，终究要在斗争中求得。
呵!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这难忘的时刻，
查哈阳同祖国一道从苦海中摆脱!
哈!那群瞎了眼睛、黑了心肝的恶魔——
突然间断了神经、聋了耳朵、滩痪了知觉!
那飘摇的三座大山，腐败的城廓—
轰隆隆、哗啦啦，跌成了粉末!
别了!拴在查哈阳人命运中的苦、辣、酸、涩。
别了!压在劳苦大众身躯上的忧、伤、痛、罹。
五星红旗引导你踏入辉煌的时代!
开国礼炮欢迎你走进峥嵘的史册!
当家作主的自豪啊，翻身解放的欢乐，
一齐在十月一日这张日历上凝聚、浓缩!
吃尽苦果的人们真正知道甘甜，
受尽月工作室压榨的奴隶才能懂得解放。
呵，为了把母亲怀抱里的温暖长留广野，
为了让春雨在广野里哺育出粮山千座，
为了酿制出我们生活的幸福醇浆，
为了让社会主义的快车飞驰电掣，
灌区建设突击队的查哈阳儿女呵，
并未辜负自己所浴过的血与火。
更亮了——每个人的双眼!
更硬了——每个人的骨骼!
老八路啊，北疆大地谱新篇，
新一代呀，誓为祖国把春播。
拉犁垦荒，棒林莽丛逞壮志……
挥镐开渠，冰天雪地显本色……
唤醒了!多少密林、草甸、荒坡，
征服了!多少河谷、碱滩、沼泽……
“水晶宫”里，寒风呼啸好乘凉，
大荒原上，泥浪连接金水河……
哦，外来的游人过客，且慢惊愕——
你看到这土地平整，渠道如网、林带交错……
便不会误认我上面的描写是信口瞎说!
不!的确呀的确!当年的垦荒者——
爬犁拉着帐蓬，雪地支起大锅，
休管冰封荒原百里寒呵，
一张蓝图，在人人心头卷春波……
为了做一名美好未来的创业者，
为了焕发查哈阳几千年固有的光泽，
扬起冲天的笑，燃起烧荒的火，
唱起自编的“拓荒谣”，大家周身血烘热!
呵!望帐外，夜耕的灯光追星月……
锹镐舞，筑起堤坝一座座……
呵!瞧帐内，党的期望和重托……
掣油灯，“垦荒日记”上写满战斗的歌……
出征时，常把雪地当作银的鼓，
庆胜利，常把明月看成金的锣……
几十个春秋，汗水挥洒江河改，
几十年艰辛，辛勤筑建北粮窝。
要不，怎会有这幢幢新楼、排排农舍、队队汽车……
要不，怎会有这粮仓座座，成群牛羊，满树花果……
要不呵，查哈阳怎会以塞北的“鱼米之乡”——
闻名于我们可爱光明的新中国!
(四)
呵!今日灌区，意气风发，生机勃勃!
呵！灌区儿女，昂首阔步，无限欢悦!
在奔向四化的新长征路上——
前程：繁花锦绣!
足下：雄关跨越!
且莫说今天查哈阳灌区兴旺景象，
明天呵，就连我们这些灌区的儿女，
也享不尽这人间的欢乐——
拉不尽的稻麦，运不完的瓜果……
这也难以说尽明天的盛产、丰卓!
棋布的楼房，闪烁的灯啊……
这也不足以描绘出明天的景色!
战友呵，同志，游人呵，过客!
对于明天，这里请恕我不再漫笔饶舌。
但，还想在最后补充一句：
今天，在党中央的领导下，改革的金钥匙，已打开那封闭的门锁，
明天呵，明天，查哈阳灌区必将是一个——
繁荣兴盛、城乡辉映的琼楼仙阁!
注：作者原为查哈阳农场宣传广播电视局局长，现任龙江县文化局副局长。此文发表于《嫩江日报》。
八、〔通讯〕黑土地的希望之光
——记为科技兴农做出贡献的杨耀庭、尹鹤柱
阳士穆
金秋八月，金风送爽，金色田野、金光闪烁。这一天，黑龙江省农垦总局召开的水稻攻关
科技兴农现场会，在东北四大自流灌区之一的查哈阳农场召开，全垦局一百多个农场的场长，
会聚在地头田边，现场观察水稻亩产攻关成果。在规整的格田里，沉甸甸的稻穗挂裹着130多
个饱满的籽粒，整条稻田象地毯般铺上了约15公分厚的稻穗，散发着成熟期的沁香。现场参观
的各级领导和行家们交口赞誉：这丰收的景象，如临江南稻区，查哈阳老灌区在科技兴农中，
焕发了青春。在场的职工们说：我们能登上亩产千斤的台阶，有各级领导的心血，更浸透了嫩
江局两位高级农艺师的汗水。
(一)
1月18日，位于松嫩平原的齐齐哈尔，还在寒风凛冽，千里冰封之时，座落在龙华路上的
农垦宾馆，却透出了一片春的生机来。从局到生产队的四级干部科技兴农大会，正在热烈的气
氛中召开。报告、讨论、交流、计划、措施、落实，揭开了全局向科技进军，向大地要粮的战
幕。兴农兴粮的战略意义，在不断地深化着。
嫩江国营农场管理局的总农艺师杨耀庭，年已花甲。这位查哈阳农场六十年代的老科研所
长，壮心不已，在科技兴农号角的感召下，心潮起伏不能平静。无独有偶，告别中年迈向老年
的管局农业处长、高级农艺师尹鹤柱，这位查哈阳农场金光分场的土生土长的水稻专家，东渡
日本留学二年的“洋博士”，更是心潮澎湃，夜不能寐。事业的责任心，乡土的眷恋情，把他
们两位连在一起了。他们不贪机关大楼的安适，不恋家居闹市的天伦之乐，毅然向局党委申请
：科技兴农，匹夫有责。查哈阳灌区，自流灌溉，具备地利，故乡翻身，急需科技。我们坚决
要求重归故里，到第一线去，发挥科技优势，点燃高产攻关的火种。
(二)
北疆三月，春寒料峭，乍暖还寒。杨、尹两位高级农艺师，告别了机关大楼，辞别了家庭
老小，到达了查哈阳农场。总场党委书记刘振飞、场长吴占柱关怀地说，两位老总，年事已高，
深入农场，面上指导便可以了。可是，两位高师却另有一番打算。这次兴农，决不能象往年那
样原则指导，走马观花。今年一定要沉到底，沉到基层去，包干单位，当年见效。于是，他们
来到了金光稻区，安营扎寨了。
清晨，杨、尹两位的自行车轮，便转到了金光分场的地头田间。当他们发现插秧重点单位
朝鲜族五队的秧田，大部分做在田间平地上时，便毫不含糊地向分场、生产队的领导说：寒地
稀植旱育秧的成败关键，在于旱育；不旱育不得壮秧，无壮秧那来的高产，建议筑高台育秧。
五队郭队长面有难色，秧床已做完百分之八十，叫群众返工怕难以接受。分场场长当机立断地
说：“没有科技的高标准，便没有兴农的高产量。机关干部全部出动，搞出样板，排除阻力，
推广高台育秧”。第二天，分场领导和机关干部，蜂拥五队，在两位老总的参与指导下，筑出
了高台育秧的床样。第三天，全分场现场会在五队召开，两位老总阐述了高台育壮秧的科学道
理，说明了科技从严的标准作业意义，于是，高台育秧便不推自广了。
科技兴农的根本意义，在于让职工群众掌握技术，把实验室的理论模式，变为群众按自然
规律种田的自觉行动。两位老总在传授实用技术时，也有独到的一竿见底的精神。除在培训骨
干的课堂上，讲清寒地稀植的整体流程外，更安排了别开生面的现场训练的新做法一做床、播
种、秧苗管理三段。并分段深入到每个队的田间，面对面地向家庭农场职工讲解、操作、示范。
4期的讲授，培训了4，200人次，科技兴农之火，便这样深入地播进了职工的心田。
(三)
旱育秧的大面积科技流程，在两位老总精心安排的模式中顺利发展。468户的秧田，星罗
棋布地展现在各个地号，秧苗葱绿。就在胜利即将来临的时刻，一场意外的灾害袭击着秧田。
5月6日，各队纷纷报告，秧田发生病害，在一块块大如碗口般的苗床里，禾苗枯黄，尤以五队
的灾害为最。杨、尹高师急如火燎，立即汇同场队领导奔赴田间观察，情况属实。在两位高师
的科技承包单位，竟发生了如此不明不白的灾害，何以解释?他们立即调查诊断，确定病害是
立枯病。发生这种病害的原因，是床土消毒不好。他们随即连夜找到购进的调酸土剂进行化验，
证明此种药剂与说明书不符，正好缺少了消毒剂量，致使大量秧苗感染了立枯病。上当也罢，
埋怨也罢，都是后事。当务之急，是如何控制病毒扩散，挽救大部分好苗，避免“全军覆灭”
的危机。于是，立即召开了紧急会议，两位老总详细布置了抢救的技术措施，全面喷洒立枯灵，
使病害得到了有效地控制。这是关系着今年插秧成败的七天，杨、尹两位高师，成天与群众在
一起，走埂串格，风雨无阻，采取适度措施灭病壮秧。功夫不负苦心人，大面积的秧苗越过了
病害风险关，茁壮成长了。一场可能发生的70多万元的损失避免了。职工群众亮出了心底话说，
这场灾，如果没有两位老总亲临指导抢救，后果便不堪设想了。两位老总真是科技兴农的功臣
啊。
收获的季节来到了。查哈阳灌区金光分场的8，000亩插秧田，传递着丰收的喜讯。亩产400
公斤、450公斤、500多公斤的信息，在职工中相互传开。这是多年梦寐以求的夙愿啊!肥沃的
田野上，升起了希望的曙光，全分场在插秧田里，多收了1，000吨稻谷，亩产以前进百分之三
十的步伐登上了一个新台阶，实现了总产、单产、利润、分配四超历史的好成果。科技兴农是
条黄金路，科技下乡就是奔驰在这条路上的骏马，而驾驭的骑手，正是象杨、尹两位高师那样
的千百个科技人员。时代的光环，在他们身上熠熠生辉。
注：此文发表于1990年9月12日《黑龙江经济报》，作者系金光分场党委书记。
九、〔小传〕老徐出山
傅 强 郑学成
查哈阳农场老农艺师徐万彬性格和气温善，人品高，大人孩子皆仰慕于他。这老徐今年72
岁，1948年来查哈阳，算得上建场的元勋之一，40多年来一直做技术要工作，满腹韬略；他工
作严谨刻苦，又从不摆功争利，到1984年离休时，领导和同仁皆依依不舍，老徐心中也觉怅然。
虽膝下五子争孝，众孙娇憨，但老徐心恋事业，茶饭不香；每闻农场亏损贫困时，便长吁短叹。
今年农场抓科技兴农，场长吴占柱亲自登门相请，老徐欣然应允，要到丰收分场扶贫。
这丰收分场连续6年受灾，粮豆单产始终在50公斤上下，职工缺衣少粮。几位分场领导见
老徐来当技术顾问，高兴得直拍巴掌。老徐自3月进点后，便在办公室搭个铺，在大食堂吃，
每天骑自行车下队，一蹬就是几十里；赶上下雨天不能骑车，就徒步而行。岁月不饶人哪!有
一次晚上回来迷了路，他竟不知不觉模到几十里外的宝山乡去了。
老徐兜中不离三样东西，一是药瓶，老徐多病在身，常用药顶着；二是收音机，每天3次
天气预报从不可放过1次；三是笔记本，墒情、苗情、虫情各种技术参数随时积累。经过认真
地调查研究，他提出以治涝为主的技术方案。一方面因地制宜发展水稻生产，使水田面积由去
年的1，800亩，发展到今年的6，000多亩；另一方面进行工程排涝，分场集中人力、财力大修
水利，共完成20多万土方，使3万多亩良田摆脱洪涝威胁。今年春天，三队有4，500多亩地干
旱严重，队领导心里没底，找老徐拿主意。老徐经过细致的分析，拍板：“种!”到秋这块小
麦获得了大丰收。
老徐不仅在丰收分场当顾问，还亲自种了两块试验田，一方面进行品种测定，选育适合低
洼地种植的作物品种；另一方面进行大豆潜根蝇、孢囊线虫的防治研究。在老徐的技术指导下，
丰收分场今年科技兴农方案得到了全面落实，出现了一批小麦亩产250公斤，大豆亩产200公斤
的高产户，全分场结束了粮食外进的历史，扭亏为盈。
当我们问到他今后的打算时，这位老人淡淡地说。“人都得死，但要看是怎么个死法，我
宁死在地头也不死在炕头!”
注：作者傅强是嫩江管局党委宣传部新闻科长，郑学成是查哈阳农场党委宣传部副部长。
此文系1990年撰写，1991年1月10日刊载在《农垦报》第4版。
十一、〔散文〕“太平湖”揽胜
高剑波
查哈阳农场的“太平湖”水库，位于嫩江支流黄蒿沟中游。它虽离我家才五十余里，但一
睹“芳容”却成了我懂事以来的夙愿。
念高中前，每听父辈们谈起“太平湖”时，总是离不了“用劳工尸骨堆筑成的拦湖大坝”
和“惨不忍睹的万人坑”这些话题。可见，旧社会的那段“血泪湖”的历史，至今还深深烙在
人们的脑海……
0000342（缺失图片）
去年秋天，班级组织了一次“秋游”，使我终有机会领略了“太平湖”的迷人风光和历史
遗踪。
晨光微露，沿着蜿蜒的公路，迎着拂面而来的阵阵秋风和片片落叶，我们骑自行车直奔水
库。离水库七、八里远，就能看见湖岸边的山顶上矗立着1块高高的纪念碑。据说，这块碑是
1965年为水库扩建工程的胜利竣工而树建的。蓝天白云的烘衬下，它就象把硕大无比的长剑直
刺苍穹，显得十分雄伟、庄严。这时，我的心跳动得真快，巴不得一步跨到水库那边去。
来到水库北山脚下，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已不是当年日本侵略者建造的土木构筑的质量低劣
的旧坝，而是1条长达650米，全部用石块、混凝土垒筑而成，拦截着“浩浩荡荡”、“无边无
涯”的山洪之水的新型大坝。踏在这条横卧着的坚如磬石的“巨龙”背上，谁都会情不自禁地
感叹它的壮观!同时，仿佛使我们也感受到了劳动人民在获得翻身解放以后，焕发出的那种“
改天换地”的撼人气魄。
登上北山的望湖亭，水库的全貌便尽收眼底，1200垧水面的湖泊，被三面的群山、一面大
坝环抱着，安闲地座卧在秋日的阳光里。波光粼粼，碧水荡漾的湖深处，隐约可见七、八条渔
船游戈，撒网捕鱼；码头边，数辆满载鱼苗的大卡车打开了后车厢厢板，倾泻而出的鱼苗在湖
面激起了层层浪花……
听渔夫们讲，冬季捕鱼更有情趣：银装素裹的世界，渔夫们赶着马爬犁来到了结着厚冰的
湖上，只见一阵锹镐飞舞，钢钎直下，接着，便摆下“八挂阵”——往凿出的大冰窟窿中撒下
拉网，一会儿，随着马轮子①的转动，巨大的拉网被拖出水面，活蹦乱跳的鱼群堆成了垛，垛
成了山……联产承包后，每冬捕鱼量多达二十五、六万斤，“太平湖”成了名符其实的“聚宝
盆”。
稍息片刻，我们下山又到了湖边。湖上泛舟，又别有一番趣味。绕湖划行，处处可见岸边
浓荫掩映中的楼台亭阁、花卉陪衬下的石兽雕塑，还有“湖心岛”上的假山、大角亭等等，这
些“改革、开放”以来拓建的迷人景致，无不使人赏心悦目、流连忘返。
上了岸，顺着大坝宽阔的路面，我们最后来到南面的太平山。瞻仰了山顶的纪念碑和参观
了山脚下的万人坑后，碑文上记载的血泪斑斑的历史和坑内依稀可辨的白骨，使我们的心情难
以平静……
夕阳西下时，我们尽兴而归，心胸和视野都开阔多了：假如江南的美山秀水是大家闺秀，
这“太平湖”分明是刚刚知道打扮的小姑娘。无疑，它除了使后人受到教益的“血泪湖”遗迹
之外，更多是作为一个“幸福湖”，铭刻在我们心问。故乡恋情，深深地埋镌在我们的心底，
将永生难以抹去。
①马轮子：是一种绞动机。
注：作者系查哈阳农场第二中学高三学生。此文获华夏中学生作文首届大奖赛“优秀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