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荒您在哪里

任永青

一

是因为对太阳遥远的偏离曾经象慈爱而又严峻的母亲

大自然紧紧地把我们的青春

才造就了您这片神奇的大地拥抱在她博大的怀里千里冰封而如今

那蓬蓬勃勃封不住的生机北大荒

万里雪飘如今您在哪里

那纷纷扬扬飘落的壮丽睡梦里听见

呼啸的春风刮过您的大地都是一些悲壮的故事

仿佛在呼唤您远方的儿女以往的经历

打开彩色的地图虽象一场悠远的逝梦

指点您的地理位置梦中的您

却不见您面容的亲切和熟悉却是一个伟大的真实

青春的往事没有沉没

那是一片曾经沉沦的土地它们象云海上的峰巅

积压在那皑皑冰雪承受着云涛的撞击

和厚厚岩层之下的顽强地隐现在我们追恋的梦里

二

北大荒不分昼夜的大干在短睡里的连续

您在哪里冰雪间

那些您曾经拥有过的严冬捏就的冻僵了的笑容

创业生活的艰苦和甜蜜水利工地饭碗里结了冰的小米春风里夜战中只嫌高寒不够凉快的大汗

播种机扬起的长长的尘尾的淋漓

伴着平地的“东方红”与彩霞齐那用铁锹和铁镐绣地球

飞的的燕子让大地的容貌

颗粒肥制作时旋转的巨大的唱机按照我们的意志

骄阳下重新安排的伟大战役

麦海里乘风破浪的机车红旗那用汗水和心血来灌浆

火辣辣的臂膀层层脱落的嫩皮让大地的能量

分不清汗水泥水和雨水的湿衣向着祖国母亲

秋色中充分奉献的卓越尝试

割地时酸痛得不知何在的腰脊至今还在我们的胸口

扬场机喷出的礼花似的金雨摇荡起海浪般的情绪

三

如同岿然的海岸

承受着历史巨浪的拍击人生的意义并不是稀有的金矿

知识青年潮水般涌来只要勤奋地发掘

又潮水般退去到处都会闪露非凡的价值

北大荒蹉跎的岁月

您那被冲刷过的肌体只属于蹉跎之士

显得更加健美有力而生活的强者

留下的点点的贝壳到处都能开天辟地

仿佛是对历史沉重的深思假如我们

都是为了自己去生存

渺小的青春生活

戴着幽暗的眼镜回首以往将永远只是一场悲剧

似乎他们得到的尽是失去

这是一种怎样病态的逻辑当年我们满怀豪情

饱渗着前辈奔投您北大荒的怀里

用生命换来的春光的树木何曾是为了一种

却不该为后人的乘凉对幸福生活现成的领取

有丝毫的付出我们那青春时代

贪图安逸的娇手赛过黄金般珍贵的汗水

在情感的彩弦上在您广阔的天地里

也许会弹奏出曾经浇灌过

迎合某种时髦心理的妙曲能激动无数年代的业绩

但它们毕竟远离了我们那青春之花

催人发奋的旋律开放得这么壮美

只留下平庸的情调哪能离得开

徘徊在低下的层次您北大荒暴风雨的洗礼

四

北大荒我们把人生最精华的那份留给了您

您在哪里也永远享用不尽

远在迢遥的天际您渗透了我们生命的慷慨的给予

也近在我们的生命里我们的躯体里

我们的肩头印上了有您的风雨吹打出来的傲骨

当年春播时我们的灵魂里

扛袋擦破的遗痕有您的高寒锤炼出来的豪气

我们的脚上刻下了那滚滚滔滔的黑龙江水

当年夏锄时曾给了我们勇往直前的勇气

锄头留有的伤疤那延绵起伏的兴安岭

我们的手指雕上了曾给了我们波澜壮阔的启示

当年秋收时那一望无际的雪原

镰刀划开的标记曾是我们描绘理想蓝图的白纸我们的手背绣上了那翻滚喧响的林海

当年水利会战时至今还呼啸着我们改天换地的壮

刨镐受伤后缝合的针迹志

五

北大荒捎去的思念之情

哦您不要有所推辞

您这片富有灵性的故乡大地

我们青春时代慈爱的母亲多少次

严峻的教师我们站到能够站到的高处

您一定在遥听我们的倾吐放开有所湿润的视线

即使您永久地沉默不语遥望北方的天际

我们也要滔滔不绝地倾诉但愿在那一片变幻的苍茫之中

我们托北上的南风能升起一幕海市蜃楼

北往的云帆隐隐约约地映现出

故乡风光的壮丽当作我们

伸出云海的手臂

望见了么那手臂

北大荒分明是在示意

属于故乡只要我们的生命

也属于您的儿女还在顽强地呼吸

从茫茫的江南北大荒

遥遥向您敬礼我们平凡的生命里

用我们亲手建盖的永远闪耀着一个

那跨世纪的高层伟大的您

作者：原五十团一营二连上海知青，现任上海第五服装厂办公室文秘。2000年，被《青春
诗歌》杂志社(吉林省作家协会主办)命名为“新世纪青年诗人”。